侍卫去买了点心回来,送进来的时候,之桃正在屋里将所有的油灯蜡烛都点上,屋里瞬间亮堂了很多。
虽说这会儿夜已经深了,但经过刚刚的那一场大闹,屋里的人都是一点困意都没有。而且这会儿外面时不时的还来人呢,有官驿的小吏,也有衙门的人,在外面小声的和侍卫领头的说着话,关心屋里的人有没有受惊吓什么的。
用了些点心,喝着茶,林钰焯缓缓的继续说下去。
原来,这个周瑾要是论起来还是荣平侯夫人的长辈,荣平侯夫人该称他一声‘舅舅’。只是亲戚关系实在是太远,何况周瑾家也不是穷困潦倒的需要到大户亲戚家打秋风,因此平常来往极少,离得又远,便是过年过节也不曾来往。
这一次要不是荣平侯夫人的外祖母六十大寿,可能还遇不到一起。不过之前荣平侯夫人写了信找这家亲戚,周瑾也是知道的,因此寿宴上周县令夫人才拉着荣平侯夫人详说。
毕竟是自家亲戚,何况,周县令夫人在王氏身上着实的被讹了好些银子,受了不少的恶气,荣平侯夫人既然是问起,自然是很想说出来。
这天周县令夫人拉着荣平侯夫人说了足足半天的光景。听说婚事已经定了,确实还是那位叫杨橙雪的,周县令夫人真真的跟着着急。
对荣平侯夫人道:“人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但咱们是亲戚,何况我还是彻彻底底了解那一家子人的,不能眼睁睁看着咱们世子爷把那样的人娶进家门来!”
荣平侯夫人听了她前面说的那些话,已经是心跳加速,气的头晕眼花了,只拉着她的手连声问:“后来呢?那杨橙雪过生辰,叫咱们红倩做了屏风你们送去,是不是那天出了什么事?”
周县令夫人点头:“可不就是那天出了事,我才算是彻底看清楚了那杨橙雪的人品!你听我慢慢说……说起来,我们苏州的官眷都知道,巡抚府上的大姑娘、三姑娘不是夫人亲生的,平常里也见不到,就和没这两个人一样!就是大姑娘出嫁,也好像是偷偷摸摸地一样,没什么动静!但她那位三姑娘杨橙雪,每年过个生辰却热闹风光的很!说起来大小姐那一年出嫁,都没有当年杨橙雪的生辰热闹!去年十一岁的生辰,但凡是南直隶官场的家眷们,全都去了的。”
周县令夫人摇着头继续说着:“红倩送的屏风,大约杨橙雪还是很满意,特意在人多的时候拿出来给人看,不停的跟周围的人说着一句话‘别人都夸我府上三姐的绣工好,我瞧着比起周姑娘的来差远了的!她一直和别人说这句话,杨二太太就算是在跟前听着,居然也不阻拦!’”
周县令夫人拍着手问荣平侯夫人:“夫人你说,咱们府……不说咱们府!就是我们家,老爷虽然只是个县令官职确实不高,但是你也知道,我们家出身的世族亲戚也不少!常来常往的多少大户士族!不是我自夸,我家红倩的教养和规矩也是不一般的!看到杨二太太和杨橙雪这样,心里也是看不上的!只是相公被压一头,也不敢得罪。唉,那天亏得我还叮嘱女儿,叫红倩小心点不用得罪了杨橙雪。”
荣平侯夫人听说自己定下的未来儿媳妇就是这样的人,早已经是气的脸色苍白,双手乱抖。
周县令夫人冷笑着道:“就算那天去的都是巡抚下属的官眷,可到底懂规矩明事理的人多,听了杨橙雪的话,都觉着不合适,因此接话的人少,慢慢的还都避开了,就怕牵扯太深,惹了那位不懂事的小姐。我和红倩本也想躲开的,但是杨橙雪大约是觉着我家红倩是个能说的来的,便拉住了不叫走!拉着红倩不让走,别的人就避开了,真真是全都逃开的!最后只有我红倩和她在一块儿,杨橙雪又说那不中听的话,话里话外的还在贬损她姐姐,那个没出阁的三姑娘叫杨若嫣的!也不知道亲姐姐到底多大仇,话是越说越难听!”
荣平侯夫人听了前面说的那些话,已经明白了,此时便问道:“说了什么?”
周县令夫人继续冷笑着道:“说杨家这位三姑娘眼皮子太浅,是个见钱眼开,从没见过那么喜欢钱的千金小姐!她母亲明明的每个月都给月钱,这位三姑娘却还嫌不够,成天里偷偷摸摸的藏些线头布头,偷着做些荷包香囊的往外卖!还一迭声的质问我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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