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请他们一同做,那两人便也不客气,一同进了这边的雅间坐下了,三人互相介绍自己,朱铿寒自然就依然是松江府做马匹生意的邵家少东家,而这两人,一个就是本地乡绅简儒年,一个叫王兄的。
菜来了之后,三人便吃着喝着聊起来,朱铿寒只推说自己这几天感染了风寒身体不适不宜饮酒,那两人也不勉强,只是简儒年在状似闲聊中,不停的询问松江府的人情世故,都有些什么人,甚或者街道铺子名都问到了。
朱铿寒自然是知道他是在试探自己,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就是松江府的人,松江府他很熟悉的,把地名什么的说的很清楚,那简儒年试探问了一番,倒也看样子不像是有什么怀疑的地方。
这顿饭吃了,朱铿寒倒和两人熟悉的很多,成了忘年交,只‘可惜’王兄过两天要去松江府了,他不能一路同行,还要在这里买马匹呢!
简儒年趁机就问道:“邵兄弟是想买多少马匹?松江府那边的马市还兴旺?”
朱铿寒就笑着道:“这一批马并不是运往松江府的,是家父……”他故意的顿了顿,装成是犹豫了一下,接着道:“家父接了比大买卖,是北边要买马,这匹马送往北边的。”
他故意的含含糊糊,把‘北边’这么敏感的地方说的糊里糊涂的。简儒年眼珠子转着,笑着不在询问了。
倒是王兄又问了一句:“那大概是多少匹?”又笑着指了指简儒年:“简兄是本地乡绅,无论是官场还是生意场上的人,都给他几份薄面呢!小邵兄弟若是大生意,请他出面说和说和,一来不会被人骗了买了劣等马,二来价格上也能便宜一些!”
朱铿寒便和惊讶的笑着道:“真的吗?那敢情是最好!”
简儒年假装的摆手谦虚。
朱铿寒便又奇怪的问:“这里还有劣等马以次充好的事情吗?”说到了这里又担心的说着:“我也是因为这次生意太大,固原城的骡马市全大明朝都有名,这才初次来这里,不太懂这里的规矩,真有这样的?”
那王兄就打着哈啊哈道:“哪里都有这样下等的人啊!为了银子爹娘都不认,何况骗你一个外地人……”
朱铿寒沉吟着点头:“说的也是啊!不过这里还真的是有绝世的好马!我前几天的时候在骡马市就买了一匹好马,真真的好马!”说到了这里,他似乎都忍不住心中的激动,拍了拍桌子道:“我在中原腹地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好马!纯种的汗血宝马,真是想不到,一百多两银子,就被我买来了!”
他说这个纯粹是为了试探,看看简儒年的反应,谁知道一说到这个,那简儒年竟然脸色变了,一下子就掩饰的转开了头去。而那个王兄更是面色大变,很不自然的干咳着。
朱铿寒看两人的反应,心中就是一动!这两人这么不在然,自己显然是说到了他们的不自在之处,是那匹马?!
这两人的不自在很快就收了起来,王兄继续的叫吃,吃!于是继续吃着,后面的话,简儒年就刻意的避开了生意的事情,那‘马’字更是一句都不提了。朱铿寒便也不提,只说着松江府的事情。
吃过了饭三人互相的告别,朱铿寒还做出很热心的样子来,热心的留下了自己在松江府的住处,还热心的一再邀请那个王兄到了松江府千万别忘了去他们府上做客!等等等等的。
终于走了,朱铿寒才吃饱喝足,一副很满意的样子慢慢的往家走,跟在身边的长随轻声道:“跟着咱们的人还在后面……二爷,这些人难道是冲着那匹马来的?”他们说话的时候,两个侍卫就在旁边听着,也听出了一点的名堂。
朱铿寒微微的点点头:“看样子是,这个简儒年背后应该还有人,他只是个明面上的人跑腿打杂的,背地里那个才是真的大鱼。”
“反正这些人和军马绝对有关系,而且真的很谨慎,您就买了一匹好马,就引起这些人这么大的动静,这几天咱们府门口的人多了不少。”
“未必就不是为了那匹马……”朱铿寒觉着,这些人可能是看中那匹马了,用了什么手段胁迫那个匈奴人卖马,可是想不到的是,又出了什么差错,那马被自己买来了,这也是为什么,自己买了马匹之后,盯着自己的人多了很多,而且从小喽啰变成了一些会武的练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