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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也差点忍不住翻白眼。
这便是传说中斯文雅致,让自家二姑奶奶一见倾心的贵公子?
简直比那些个……都不如。
但他这毕竟是六姑娘的父亲,她实在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只好把红儿拉了出去。
凤凰儿有些无语。
司徒曜真是……
纵然是三年没有同女儿见面,也不至于这般着急说话吧?
司徒曜忧心忡忡地看着凤凰儿:“箜儿,你很快就十三岁了,寻常没有要紧事儿的时候尽量少用阿福,他毕竟是个男子……”
凤凰儿眉梢微动。
司徒曜想说的居然是阿福?
贵女们身边跟着一两个会武的小护卫,在大宋京城里早已经成为惯例。
譬如说侯门贵女左未晞身边有荀朗,官家嫡女沈淑秀身边有柴勇。
人人都做得的事情,唯独自己做不得?
司徒曜见她似是有些不高兴,心也跟着揪了揪。
十二三岁的女孩子最是敏感,箜儿尤其如此,自己方才太过直接了,应该换个说法。
“箜儿,为父是担心你的安全,阿福那个人看起来实在不像是出身寒门的人,万一……到时后悔就来不及了。”
凤凰儿轻笑道:“父亲多虑了,我只是一名涉世未深的女孩子,且从未与人结下仇怨,谁会想要对付我?而且阿福一直都挺好的,是不是出身寒门不重要。”
阿福身上的确有许多可疑之处,但相比于尚且算是陌生人的“父亲”,她更愿意相信前者。
司徒曜都快愁死了。
看来女儿这边是说不通了,他只能在皇长孙身上多下些工夫。
他岔开话题道:“箜儿,篌儿这两日是住在你娘院子里么?”
“父亲是觉得他已经这么大了,不应该住在娘的院子里?”
司徒曜忙解释道:“为父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怕篌儿会住不习惯。”
其实凤凰儿又怎会不清楚他是什么意思。
不管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司徒篌始终是司徒曜的亲儿子。
男人不一定会在乎妻子,不一定会在乎女儿,甚至不一定在乎父母兄弟。
然而,他们绝对会在乎儿子。
当然也有例外的,譬如她的皇祖父。
但即便是渣到极致的皇祖父,也不能说他就真的一点也不在乎父王。
只不过他更在乎自己而已。
她浅浅一笑道:“阿篌虽然同我们一起回了国公府,但他并没有住下。前日阿福他们把父亲送回去之后他就去寻外祖父和舅舅们了。”
司徒曜的面色微微变了变。
这两日净顾着折腾,他居然都没有想起来岳父大人和两位舅兄也回京了。
想起那三双蒲扇一样的大手,真是……不寒而栗。
他讪讪道:“那也好……过两日我的伤稍微好一点,咱们一起去给你外祖父请安。”
凤凰儿道:“这倒是不着急,外祖父难得回京一趟,此次又是进京谢恩,他和三位舅舅还有得忙呢。”
“三位?”司徒曜有些迷糊。
“是呀,除了大舅舅和二舅舅,还有才刚封侯的涂舅舅也一并来了。”
涂、征!
司徒曜整颗心倏地一紧,自己怎的把这个人给忘了!
紧张之余,他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开始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