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那股不要命的劲头。
可那又怎样,寒门子弟们越拼,他们这些贵族子弟就越容易升职。
自古以来就是这样的规矩,凭什么到了他们这里就要改变?
后来阮大猷和好几位出身寒门的千总都离开了燕军,等再次听到他们的名字时,大燕已经多了好几位寨主。
等等!
三位老将军几乎同时想起了一件事。
方才离亭世子提起的杨寨主和应总瓢把子,不正是和阮大猷一起离开燕军的几位千总中的两位么?!
和宋军交战那么多年,阮大猷究竟有多阴险奸诈,他们心里清楚得很。
要说他来秦州一趟什么事都不做,就安安稳稳地坐镇军中,他们下辈子都不会相信。
几十年前阮大猷在军中就颇受那些寒门子弟的拥戴,和千总们向来都是呼朋唤友称兄道弟。
要是他亲自出面,那杨寨主和应总瓢把子绝对会助他一臂之力。
也就是说,他们其实早就已经被包围了!
蒋老将军握了握拳,乜斜着眼睛道:“离亭世子,原来你早就和阮大猷勾结在一起了!
难怪宋燕重新开战之后,我大燕军队屡战屡败,甚至连固若金汤都荆州防线也变得不堪一击!
你这么做,对得起燕军将士么?对得起千千万万燕军百姓么?对得起慕容皇室的诸位先皇么?”
听他这般毫无愧色地往自己身上泼脏水,慕容离亭冷笑道:“少废话,有什么招数便试出来吧!
今日本世子要是让你们这三条打算给异族人当奴才的老狗溜了,那才是愧对慕容家的列祖列宗!”
说罢他的手也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上。
“亭儿,多日不见,你的谈吐怎的也变得这般粗鲁了?”
一道清淡的男声从远处传来,瞬间便化解了府门口焦灼的气氛。
所有人同时朝那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曹老将军的亲卫们身后十几尺处,一名瘦得脱了相的中年男子坐在轮椅上,用毫无温度的眼神看着他们。
除了韩雁声,在场所有的人都是一眼便认出了此人的身份。
他正是近几年来一直缠绵病榻的楚王慕容绯。
谁都知晓他虚弱之极,谁都知晓他命不久矣,可就是这么一个只剩下一口气人,依旧让在场所有的人不敢再有异动。
“父王——”
慕容离亭最先醒神,立时便分开人群,朝慕容绯飞奔而去。
父王之前的信中明明说过,因为身体太过虚弱,大约几日后才能抵达岷州。
因此他才让人把解药快速送去给康莺,就怕耽误了父王的病情。
可父王为何突然就出现了,而且瞧他的精神状况,像是比几个月前还略好了一些。
也难怪慕容离亭会这么想。
慕容绯最虚弱时的模样只有家人们见过,因此他如今的状态看在众人眼中是快要断气,在慕容离亭看来却比之前略微好了一点点。
慕容绯冲儿子笑了笑,却并没有和他说话,而是抬眼看向了被众人围在中间的三位须发花白的老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