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看着孙侧妃:“娘,盈月姐姐人可好了,我喜欢和她在一起。”
孙侧妃眉头一挑:“你说什么?你什么时候和那南蛮子搅和在一起的?”
赵云妍不高兴了:“娘,您别一口一个南蛮子,方才我就不乐意听了。”
“你别给我扯这些,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娘从来不出门,也不爱打听那些同您和孙家无关的事情。
盈月姐姐名叫阿依诺,是南疆一个部族族长的小女儿。
去年皇帝哥哥去南疆办差认识的她,听说她还帮了好大的忙。
后来她遇到了些麻烦,便打算来京里寻皇帝哥哥帮忙。
没曾想半路上救了重病的勇义侯。
后来她还在京里住了好几个月,我们在一起相处得可好了。
如今她也是大宋的公主,和我是真正的姐妹了,我自然要去她府里看看……”
她越说越高兴,孙侧妃的眼泪却像断线的珍珠一样流了下来。
原来那南蛮子早就来过京城了,是自己孤陋寡闻,竟是什么都不知道。
“娘,好端端的您到底在难过些什么嘛!”赵云妍只觉一阵头痛,抽出一条丝帕替母亲拭泪。
孙侧妃哽咽道:“太上皇和圣上全都是偏心眼,明明你才是亲孙女亲妹妹,他们却从来没有真心对待过你。”
“娘——”赵云妍无奈道:“您不是一直都对我说,既然投生在皇家,就不要去妄想亲情。
可我觉得两位哥哥对我都是极好的,真正把我当作他们的亲妹妹。
怎的如今您却是……”
孙侧妃嗤笑道:“那是他们会装!
周夙是圣上的师兄,两人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圣上怎的就从未想过把他介绍给你认识?
你今年都十五了,他有想过你也到了该选驸马的年纪么?
对一个南蛮子倒是好得不行。自己要去燕京,竟把赐婚圣旨都提前准备好了。”
赵云妍叹了口气:“娘,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勇义侯是皇帝哥哥要重用的将才,就算没有盈月姐姐,皇帝哥哥也不会让他尚主。”
孙侧妃又是一声嗤笑:“你不就是想说驸马不得入朝为官么?
可你的情况完全不同啊,你只是圣上的妹妹,又不是他的女儿。
你的父亲只是一位闲散王爷,规矩落不到你头上。”
“娘!”赵云妍有些心烦:“我对勇义侯又没有那种意思,您何必非要那样想嘛!”
孙侧妃像是没有听见她的话一般:“你皇祖父就更偏心了!你从出生长到十多岁,他从来都是不闻不问。
说是皇家郡主,你却连个封号都没有,更不用说封地食邑。
那南蛮子何德何能?
圣上封她做公主已经很过分了,太上皇却还要锦上添花,给了她封号不说,还赐了那么大的一座府邸。
难道偌大的勇义侯府,还不够她住的么?”
见母亲根本不在乎自己的话,赵云妍心里难过极了。
她站起身道:“娘,您好好休息,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