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留下了一大堆保养身体的药丸。
又过了两日,袁谟带着慕悦儿登上了一条舒适的客船,沿大运河北上返京。
重生前袁谟替赵重熙办了好些差事,大宋乃至大燕的许多州府都是去过的。
几年间单是大运河就来往不下五六次。
那时节,大宋和燕国停战好几年,加之风调雨顺没有严重的灾情。
尤其是晋州私粮案后,世家手中的土地有一部分回归到了平民百姓手中。
整个宋国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国力也日渐昌盛。
可如今,大运河还是熟悉的大运河,沿岸的景色也没有多大改变,却远不及他记忆中那般繁荣,和递降表之后的大燕倒有几分相似。
田地荒芜无人耕作,却时常能见到逃荒的百姓。
他心中越发焦虑了。
看来重熙失踪这几年,昌隆帝的身体果然出了大问题。
否则以他的勤政和能力,绝不至于让大宋变得这么萧条。
带着满腹的疑问,袁谟和慕悦儿于冬月中旬回到了宋京。
回京第一件事自然是安顿住处。
最好的去处是皇宫,可慕悦儿身上没有可以证明其身份的物件儿,皇宫暂时是进不去的。
袁谟只能退而求其次,把慕悦儿送到了慕府。
慕尚书和慕老夫人见到幸存于世的孙女,联想到遭贼人杀戮的儿子和儿媳,双双病倒。
袁谟和慕悦儿只能托慕驸马的长兄递折子进皇宫。
慕大伯去了一趟皇宫,带回来的消息却不尽如人意。
折子他已经托关系递了进去,但圣上已经一个月没有早朝,也没有召见过任何一名臣子,所以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答复。
袁谟把慕悦儿安顿好,离开慕府去了赵重熙曾经同他提过的城西庆隆坊。
和各州府的萧条相比,宋京还是很繁华的。
庆隆坊一带以商户居多,店铺林立人来人往显得尤为热闹。
没有花费太大的工夫,袁谟就寻到了赵重熙说过的那所宅子。
然而,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麻烦。
那宅子看似同周围商户人家的宅院差不太多,远不及勋贵官宦人家的府邸高大阔朗,明面上也没有人把守,却无人敢靠近半步。
袁谟很有自知之明。
他本就不以武力见长,在不知深浅的情况下胡闯,非但救不了重熙,自己的性命也难保。
然而,放眼整座京城,他信得过且有权力调兵的人都有谁?
换作重生前,朝中的官员他不敢说人人有交情,但全都脸熟。
可如今他是初次入京,连苻溱微和司徒三爷都不认识,他信得过他们,他们信得过他么?
袁谟咬了咬牙,看来他只能去勇义侯府。
不管这一世的周夙有多渣,他都是自己如今不二的选择。
袁谟顾不上多想,拔腿朝勇义侯府奔去。
大约半个时辰后,袁谟来到了勇义侯府。
他虽然没有备名帖,但男主人师兄的身份让门房不敢小觑。
那门房一面吩咐小厮去内堂禀报主子,一面将袁谟迎进府中,安置在回事房旁边的厢房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