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大帅!”
张须陀见过尉迟恭和裴行俨的比武,知道他神勇过人,又见他身材雄伟,比自己还高半个头,俨如天神一般,不由赞道:“不愧是巨灵神,元庆武艺虽高,却不如你强悍,你是我飞鹰军第一悍将!”
“多谢大帅赞誉,尉迟恭愧不敢当!”
“你当得起!”
张须陀哈哈一笑,在众将的簇拥下骑马向城内而去,张铉见裴行俨撇了撇嘴,一脸不服气,他知道是刚才张须陀的那句话打击了裴行俨,便笑着拍了拍裴行俨的肩膀,“下次好好表现,让大帅刮目相看。”
张铉也催马跟上张须陀,众人一起进了高密县。
......
高密县是一座小县,城池周长只有十里,不过城墙却修建得高大坚固,还有一条宽阔的护城河,易守难攻,也正是这个缘故,孟让把它当做抵御隋军的外层防线,并在四周驻军一万人,一旦隋军杀来,他们就会迅速入城,关闭城门和敌军激战。
不料隋军用突袭的方式进攻县城,使孟让精心部署的外围防御就这么被轻易破坏了,不仅如此,还有大量粮草物资也落入了隋军手中。
张须陀的心情格外好,他知道高密县城内储存有五千石粮食,如果能夺取这五千石粮食,就免去了他从齐郡搬运粮食的麻烦,张铉没有让他失望,不仅轻易夺取了高密县,也抢在敌军烧粮之前夺取了五千石粮食,使他所有的想法都落到了实处。
“那边怎么有那么多女人?”
张须陀见一间大院门口站着数十名衣裳褴褛的年轻女子,他用马鞭一指,奇怪地问道:“县城内没有其他民众了吗?”
“启禀大帅,高密县的人口都被迁到对岸胶西县了,卑职清点过,县城内人口只是三百余人,都是给贼军做饭洗衣的年轻妇女。”
张须陀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他知道孟让用这些女人的真正目的,他不由轻轻叹息一声,“都是惨遭蹂躏的苦难姐妹,不准再虐待她们,战后把她们放了,让她们回去和家人团聚。”
“卑职遵令!”
张须陀的心情有点不太好了,他直接登上了东城墙,慢慢走到城头,远远眺望着对岸的胶西县,相比之下,胶西县要大得多,城墙也同样高大坚固,四周分布着大片一望无际的丘陵,这里便是孟让的老巢了。
凝视良久,张须陀回头对张铉笑道:“兵法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你对孟让此人了解多少?”
“卑职对他一无所知!”
“你倒也坦率!”
张须陀笑了笑道:“我和此人打交道久矣,两年前他和王薄在长白山拉旗造反,聚集了十余万人,王薄为正,他为副,据说他们两人都是渤海会的人,渤海会怕他们自立为王,就让他们二人互相监督,结果导致两人反目,我去年春天率军攻打长白山,他便把王薄出卖了,自己率领几万人撤到高密郡,由这件事可以看得出,此人不是一个死战之人,一定会给自己留条后路。”
张铉沉吟一下问道:“大帅所说的后路,是指孟让会撤去琅琊郡,投奔孙宣雅吗?”
“除此之外,他没有别的退路了。”张须陀缓缓道。
“大帅是想派军队在他必经之路拦截吗?”
张须陀摇了摇头,“我们兵力并不多,但对方还有近五万大军,在彻底击溃对方之前,我们不想分兵,我只是说,一个人有了退意,他就不会和敌人殊死决战了。”
“卑职明白了,但卑职还想知道,大帅打算什么时候渡河?”
张须陀凝望河水片刻,淡淡道:“我打算今天下午就开始搭建浮桥,不过我打算再出一支奇兵。”
说到这,张须陀看了一眼张铉,张铉点点头笑道:“卑职明白大帅的意思。”
.........
胶水是山东半岛上一条主要河流,发源于半岛南部的丘陵山区,蜿蜒向北流去,最后注入渤海。
高密县位于胶水上游,这一段河流并不宽,只有数十丈,和下游相比至少窄了一半,不过水流却十分湍急,渡河十分困难,郑挺下令烧毁浮桥后,隋军再想渡过胶水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不过张须陀也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他选择冬天攻打孟让,进入冬季后,胶水流量一天天减少,不再像夏天时那样水流湍急,如果能找到船只,那就能顺利搭建浮桥渡过胶水。
就在张须陀大军抵达高密县的同时,孟让便在高密县对岸部署了近两万大军,严密监视对岸的隋军,严正以待,防御隋军渡过胶水,这条水流湍急的河流成为了孟让的第二道防御线。
要突破这条河道防御线,隋军只有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