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外面的声音,苏茵不由得冷冷一笑。
尚虞来的还真是快,只怕他急于打探容华的消息,亦或者更准确的来说,是容氏一族有些人急于知道容华的消息。
宋老和荀彧皆抬头看了苏茵一眼,只见她满目冰冷,一副胸有成竹的摸样,原本还有几分担忧,如今只觉得心中大定。
长青跟在容华身旁多年,岂是个吃素的。
他站在台阶之上,居高临下,冷冷的扫了尚虞一眼,勾唇一笑:“竟是泾阳城城主大驾光临啊!”
他一副震惊莫名的摸样,眼中尽是讥讽。
尚虞又不是傻子,怎不知他话中深意,他当下面目谦卑,拱手一礼,满怀愧疚的说道:“是尚虞的不是,今日前来拜见少主,实在是忙于公务无法脱身,想来若是少主知道,定不会责罚尚虞的。”
尚虞年纪四十出头,他一袭深紫色的长袍,一双丹凤眼中泛着精光,一看便知精明的厉害。
他这句话说的可是滴水不漏,妙不可言。
他说他之所以今日才来,是因为公务繁忙无法脱身,又说便是少主知道,也不会责罚于他的。
是了,他因公务来迟,便是容华也不能责罚于他。
不然便会落得个斤斤计较,不知体谅下属的名声,单是这个名声便能压得容华再也抬不起头来。
不过一句话,竟堪比利剑,足可杀人于无形之中。
好一个尚虞。
苏茵眯着眼,冷冷一笑,小小的泾阳城倒是藏龙卧虎。
难怪尚虞能坐稳这泾阳城,如此口舌足矣被诸国奉为座上之宾。
宋老和荀彧对视一眼,皆淡淡一笑。
从前竟是不知,泾阳城城主尚虞竟有这般口舌。
真真是他们小瞧于他了。
长青自然听得出他话中含着的锋芒,长青也不恼怒,他和颜悦色的看着尚虞,挑眉一笑:“城主说的是,您为了这泾阳城百姓鞠躬尽瘁,少主又怎会责罚于你的,自然是嘉奖你都来不及。”
长青这话里话外也是软刀子。
尚虞当下拱手一礼:“不敢!”
岂料,长青语锋一转,凝神看着尚虞,一字一句说道:“城主大人还是请回吧!少主他身受重伤,刚刚醒来,身子还虚的很,任何人都不见。”
尚虞演的惟妙惟肖,他猛然抬起头,一脸震惊的看着长青,满目沉痛,低声呢喃道:“少主怎会受伤?”
好似他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一般。
长青朗朗一笑,说的是云淡风轻:“不过路上遇到一伙毛贼罢了。”
尚虞目不转睛的看着长青,抬步便上了台阶,几步走到长青跟前,沉声说道:“少主既然身上有伤,那我更是不得不见了。”
他说着,不等长青开口,四下张望了几眼,蹙着眉说道:“虽然此处也还尚可,但比起我那城主府来,还是逊色不少,请容我进去见一见少主,请他移居到我那处养伤。”
“不必了!”长青冷冷的打断他的话,一口否决。
尚虞却是不肯罢休,他伸长脖子往长青身后看去,蹙着眉头说道:“莫不是少主还未醒来,你才这般阻拦于我吧!”
他声音一落,长青面色骤然一冷,他眯着眼看着尚虞,一字一顿:“饭可以乱吃,话却不可乱说,城主大人此话何意?”
尚虞被长青身上的寒气,逼得大退一步。
一时之间他也拿捏不准,容华到底醒来没有。
若是他当真醒来了,为何不让他见上一见。
若是他没醒来,关于水患的谣言又是怎么回事?
“请容我见上少主一面,我有要事要见少主!”尚虞一瞬不瞬的看着长青,定定的站在那里,一脸固执。
“我说了,少主谁也不见!”长青声音一冷,面上已带了不悦。
同样的话,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他说,可不他就怒了,他又不是鹦鹉。
“我要有事。”尚虞声音一高,接着又道:“事关黎民百姓的要事,少主不能不见。”
“那便告诉我,我会转达给少主的。”长青漫不经心的看了尚虞一眼,缓缓说道。
“事关水患一事,你如何做的了主?”尚虞顿时就怒了,他眼中带着薄怒,冷冷看着长青,厉声质问道:“莫不是你们挟持了少主,才故意不让我见少主?”
他一句话顿时将长青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将一个天大的罪名扣到了长青头上。
若是他再不让尚虞见一见容华,只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尚虞牙尖嘴利的很,他步步紧逼,根本不给长青开口的机会,他声音一高,接着又道:“容氏一族从不曾涉猎天象云雨一事,何以少主突然于梦中窥得天机,知晓五日后水患将至,还闹得人尽皆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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