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说什么也不肯离开。
苏茵真的很疲惫,她虚弱的躺在榻上,轻轻的闭着眼,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从前她还有一个飘渺的希望!
如今呢?
什么都只是奢求。
“阿惜,就听阿茵吧!让她一个人静一静也好。”杜稜一手落在原氏肩头,深深的看着她。
情殇最痛,也最难捱。
偏偏旁人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靠自己。
无为伸手牵过一脸担忧的杜若,跟着容允身后走了出去。
“母亲,就让阿姐一个人呆一会吧!”苏衍也出声劝道。
原氏这才起身,在杜稜的陪伴下,一步三回头的转身离开。
屋里只剩下赵初一人。
赵初站在苏茵榻前,一脸疼惜的看着她,嘴一张一合,却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他不知如何安慰她。
觉得任何话都是苍白无力的,抚平不了她受伤的心。
最终,他轻叹了一声,什么都没有说,转身离开。
“赵初。”就在他转身的那瞬间,苏茵忽然睁开了眼。
赵初脚下一顿,转过身来,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缓缓说道:“阿茵,我在。”
苏茵轻声说道:“昭告天下,废除苏氏阿茵的后位吧!”
这原本就是一场戏,如今也该落幕了。
她总不能背负着这样一个身份。
燕倾为她而死,她总要给他,也给自己一个交代。
不能让他这样不明不白的死。
赵初身子一僵,随即恢复如常,他嘴角上扬,目不转睛的看着苏茵说道:“好。”
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给她。
包括她想要的自由。
苏茵抬眸看了赵初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感激,缓缓的合上了眼。
赵初悄无声息的转身离开。
屋里只剩下苏茵一人。
那一刻,她的泪磅礴肆虐,她将头埋于枕间,肆无忌惮的哭了起来。
呜呜咽咽的哭声,充斥在房间,写满苍凉。
如何才能忘记一个刻在骨子里的人?
如何才能将一个人从心头抹去?
明明非死不能忘记。
却不忘不行,是何等的悲凉?
从此以后,她连想着他,念着他的资格都没有了。
她永远的失去他了。
容华刚刚送姬玉回到房中,容允便出现在容华门前。
“容华。”他轻唤了一声,容华推门而出。
两个人谁都没有动。
一个站在门里。
一个站在门外。
无形之间,拉开不可跨越的距离。
容允率先开口了“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告诉她?”
他声音里有谴责之意。
容华目不斜视的看着容允,一字一句的说道:“因为我不想委屈了阿玉。”
容允面色巨变,他凝神看着容华:“容华,我不信你是这样的人。”
说着,不待容华开口,接着又道:“你可是有什么苦衷?”
容华忽然就笑了:“四叔,你当知我行事一向洒脱,会有什么苦衷。”
“我替你守三年容家,既然你已经回来了,也该回容家了。”容允说完,不等容华开口,转身便走。
这一夜,许多人一夜无眠,睁着眼到天亮。
特别是原氏,在屋里走来走去,竟走了一夜。
她生怕苏茵会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
第二日,天才蒙蒙亮,原氏便急匆匆的来到苏茵门外。
一抬头她才发现,苏衍还有无为竟也在苏婉门外。
“母亲。”苏衍朝原氏走去,压低声音说道:“阿姐没事,天还早,你在回屋休息一会,等阿姐醒了,我去叫你。”
原氏执意不肯,非在这里守着。
苏衍只得作罢。
苏衍抬头与无为对视一眼。
寒冬腊月,更深露重,他们两人就这样在苏茵门外守了整整一夜。
苏茵呜呜咽咽哭了一夜。
听着她撕心裂肺的哭声,苏衍还有无为真是心如刀绞,可偏偏他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这样守在门外。
经过这一晚,苏衍尤其痛恨容华。
更觉得情之一事,一如裹着蜜汁的毒药,沾之不得。
“母亲,阿衍,无为,你们都进来吧。”忽的,苏茵的声音响起。
原氏几步上前,瞬间拉开了门,一脸担忧,大步走了进去。
“阿茵。”她目不转睛的看着苏茵。
无为与苏衍跟在她身后一同走了进去。
苏茵坐在榻上,面色如常,脸上含着笑,除了微微发红的眼睛,看不出一点异样。
“害的母亲担忧了,是阿茵的不是。”苏茵笑着扑进原氏怀中,好似一个孩子一般,扯着她的衣袖,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脸上满是歉意。
“傻孩子。”原氏轻轻的抚摸着苏茵的脸,悬着的那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无为。”苏茵看着无为说道:“去把阿若还有杜城主都叫过来,我有事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