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双双弯腰,给两位长辈行礼,墨清寒眼神带着愧疚:“爹,娘,这些年,是儿子不孝了。”
老侯爷却是笑着回他:“忠孝自古难两全,我懂你的苦楚。放心吧,爹娘还没那么老,等得到你们回来给我们养老送终。”
冬末寒风料峭,墨清寒的眼角有些红。他们上马后,墨锦瑟和墨浩也跟在了他们之后。
骑马前行,老夫人在台阶上,往前跑了两步,来到台阶下的雪水中,抬起手,沧桑的声音响起:“一路小心啊!”
墨清寒因为情绪不高,从侯府到出城,很长一段路,墨依依都没和他讲话,等他调整好了情绪开口。
城门口,墨清寒总算是看向墨依依:“我没事。”
墨依依关切地点点头:“嗯。”
从这里,他们就要和墨锦瑟分道扬镳了。
墨依依在马上,也柔和地望着墨锦瑟:“锦瑟,之后的路,就需要你自己走了,我不是个合格的师父,对不住你。”
墨锦瑟望着她,眼神都不舍得移开,因为这次一别,下次不知道何时才能见面。
天下很大,有些人,一旦分别了,就是一辈子。
“师父,我从不怪你。相反,在山东的这段时间,我想清楚了很多,感谢您,让我知道您还活着,这就足够了。”
墨依依长长的睫毛颤动,泄露了她并不平静的情绪。
墨锦瑟策马上前,央求墨依依:“我还有最后一个心愿。”
“你说。”
她期盼着问:“您能摸摸我的头么?”
墨依依愣了一下,很快说:“这有何不可。”她带着墨清寒给她准备的手套,是用野兽的皮制作的,里面铺上棉絮,很贴合温暖。
她把两只手套都摘了下来,晶莹的指尖,先是碰了墨锦瑟的头一下,然后整个盖在上面,笨拙地移动两下。
两个人都没讲话,想说的,都是这个动作之中了。
等墨依依拿开手的时候,墨锦瑟眼圈通红,拉紧缰绳,带着墨浩,和墨依依摆手:“师父,我们走了。”
“好。”
“前路险阻,您一路珍重。”
最后,决绝地转头,勒紧缰绳,“驾!”策马驱驰!
墨依依望着他们越来越远的背影,很久之后,才完全消失在她的视野中。
她苍茫的声音,就像是皑皑白雪,落在荒芜的草原上:“兜兜转转,最后又只剩下咱们两个人。”
墨清寒捏着她的手,把她刚刚摘下却一直都没戴上的手套,细心地帮她戴好。
“正是因为只剩下你我,所以我们更要倍加珍惜。”
墨清寒学着她刚刚的样子,在她的头上揉了揉,不同的感情,更熟练的动作。“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走吧。”
“嗯!”
他们策马去了不同的方向,先圣女将隐匿于江湖,侯爷背负着宁帝暗中下的命令。
他们或许都不是在为了自己活着,但是此时此刻,他们仍旧感谢,能和心爱的人一起!
……
出了十五,年的气息慢慢就平和了,这会儿北方很多城池还不能为春耕做准备,但是南方已经可以了。
百姓中的烟火气息那样浓重,却影响不到雪山之巅。
雪岚门每年的新年,都不算是一年中最热闹的日子,真正热闹的是宗门比武。
所以没出正月十五的时候,大家的日子就回到了正轨,冷清扬依旧倾心将他所学教授给慕连月,后者若是表现好的话,可以回去陪陪苏婉卿。
苏婉卿呢?也没太多的变化,年前主持了木恩和茉莉的婚礼,现在茉莉都是和木恩住在一起的,白天过来伺候她。
她写写书,一整年也过去了,曾经的热情,被消磨得差不多了,坚持她继续写下去的,是对读者的负责和对写书的热爱。
好在就算慢,两三个月,她也能赶出一本来。
雪山很凄冷,晚上没有茉莉的陪伴,起初她还挺不习惯,现在她倒是明白,写书就和一个人生活一样,都是要忍受孤独的。
在写书之余,她又和茉莉学了几道这边的特色菜,连月很喜欢吃,每次连月回来她都会做。
她的女红也不错,连月长得快,每年都得换几身衣服。纳好了一个鞋底,苏婉卿放下针线,算算日子,连月今日也该回来了。
她等到了晚上,怎么还是没有?难道有事耽搁了?
快入夜的时候,她心神不宁的很,担心连月遇到危险了。
于是她穿好了衣服,拿了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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