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接我的电话!”
“显然没有999次,你要是愿意,可以继续接着打。”
雷铭淡漠地说着,打着方向盘,下了高架。
“这么说来,你知道我是谁啦?”
“不知道。”
“你不知道还要我继续打你电话?打到999次?”
“这是你说的,不是我。”
“……”电话那头沉默,钱小沫怀疑那人此刻正翻着白眼。
“算了,今晚的活动,你会来的吧?”
“不会。”
“为什么啊?为什么不来啊?我们的活动很精彩的,还有给你的特别惊喜!”
话说到这里,钱小沫终于想起来了,这是林菀白的声音。
雷铭在医院参加了他们的募捐活动,林菀白给了他们门票,票上的时间的确是今天。
钱小沫恍然大悟的时候,雷铭已经挂了电话,车里再度安静下来。
而这一次,电话铃声再响了三次后,就没有再响了。
“雷铭,我们去吧!”钱小沫瞪圆了眼睛,满心期待地望着雷铭。
雷铭瞥了她一眼,“我要送你去疗养院,没空去。”
“反正明天才是除夕,今天我们就去医院看看他们的节目,顺带……”
“顺带什么?”
“顺带说不定能有机会接近夏沁和简念。”
钱小沫说得斩钉截铁,然而这句话的确说进了雷铭的心里。
哪怕到时候惊动了奎因,雷铭也的确可以以林菀白强烈要求自己参加活动为借口,不管奎因相不相信,至少在两个人还没有彻底撕破脸,还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奎因表面上还会相信,而雷铭也给他找了个台阶下。
似乎听起来,是个不错的注意。
“送你到疗养院后,有时间我会自己去。”
“带我一起去吧!”钱小沫眼巴巴地哀求着,“上回和夏沁说话说到一半,简念有话要我转告她的,我必须亲口告诉她……雷铭,带我一块儿去吧!我会跟着你后面,绝对不乱跑,也不会乱来,我会很听话的。”
雷铭看了钱小沫一眼,依旧开着车笔直地朝前走,心里权衡着。
钱小沫不知道雷铭心里怎么想的,也不敢追问,只能眼巴巴地望着他。
直到最后雷铭突然旋转方向盘来了个完美的漂移甩尾,等钱小沫回过神来的时候,跑车已经掉头驶向了来时的路。钱小沫欢喜的看向雷铭,雷铭却只是面无表情地说道:“记住你说的话,牢牢跟紧我。”
“嗯,我知道。”
钱小沫点着头,银色的跑车很快一闪而过,只留下刺眼的一道银色光迹。
……
……
日薄西山,市区街道上空荡荡的,车少人也少。
明天就是除夕,外地人都回家过年了,剩下的大多都是本地人,也早早的回了家。
街道上没有了往日的拥挤,回归了它原本的模样,却反倒叫人不适应。
风扬起,是满眼的尘埃,总有冷清萧索的感觉。
医院的后花园里,却是难得的热闹。不少穿着制服的志愿者忙得大汗淋漓,有人忙着布置舞台,有人忙着调整灯光,有人忙着和表演者们沟通节目安排,几乎所有人都忙进忙出。
虽然现在时间还早,但不少一个人住院无聊的患者,已经早早到了现场。
欢声笑语不断,反倒不像是平日里冷冰冰的医院了。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奇妙,所有的事物都有两面。”
夏沁站在阳台上,迎面风吹来,拂起了她微卷的长发。她双手交叉着,裹紧了大衣。
简念穿着黑色的羽绒服,双腿上搭着黑色的毯子,露在羽绒服外的双手、双脚和脸上,依旧缠满了纱布。
他坐着轮椅陪在夏沁的身边,只是看着眼前后花园里忙碌的人,一句话都没说。
一个黑衣人守在他们身后,另一个黑衣人则守在客厅。
夏沁转身看向简念,柔情地低语道:“冷吗?”
说话间,她已经蹲在了简念的身边,伸手理了理他羽绒服的领子,又握住了他搭在椅背上的手。简念缓缓转动着眼珠子看着夏沁,摇了摇头,又看向后花园里忙碌的那些人,缓慢地说道:“要……过……年……了……”
“嗯,明天就是除夕了,我陪你一起过年。”
“还有……我……们……的……孩子……”
简念看向夏沁,目光又落在了夏沁的肚子上。
“嗯。”
夏沁点着头,眼神却飘渺不定,毫无焦距,整个人死死地咬着嘴皮忍着眼眶里的泪水。
简念又看了眼楼下,说道:“我……们……也……去……看……节目吧。”
夏沁微微一愣,现在的她实在没什么心情去享受生活,更不可能满心欢喜的除旧迎新。
过去的那一年苦不堪言,这新的一年,又能好到哪里去?
落在简念的双眸里,她脸上尽是掩饰不了的哀愁。
“我……想要……你……开心。”
简念低语着响在夏沁的耳边,她微微抬起眼睑,恍惚间,简念曾经的那张脸再度浮现在她的眼前。夏沁没有办法拒绝他,转身看向身后的黑衣人,站起身子,态度冰冷地说道:“这个要求,总不过分吧?”
那个黑衣人做不了主,只得赶紧通知了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