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困难。
最初,寒绯执意不肯,她想知道她父亲的安危。夜啼答应她,将她送至“三岛”安置后,自己便返回探听寒封锋的消息,一定会给她一个确切的答案,寒绯这才勉强答应。
现在,接引使任风行与人大战,若是胜了还好,若是败了……
夜啼有些头疼,他知道如何联系任风行,但如果换了新的接引使,怎么联系接引使,便成了新的难题……
而在朔州城城外三十里处的高崖之上,衣冠不整的寒封锋独自眺望着远处的朔州城,心中多少悲凉,只有他自己才能明白。
所谓伤心莫登高。登高望远,故国家园尽收眼底,自己却回不去,也无能为力。这对一代枭雄,是莫大的折磨。
“城主……我们走吧……”岳子繁从寒封锋的身后走了过来,劝道。
“城主……城都没了……我又怎能被称为城主……军师……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也不必跟着我了,另投明主吧,你的才能不应该被埋没在我这里……”寒封锋眼中一片死灰,早无最初那飞扬的神采。
岳子繁看着这位自己效忠了半生的主公,心里的难过丝毫不亚于寒封锋。
自从寒封锋醒来知晓戚狂阳死战断后之事后,就发疯似的要回城去救戚狂阳,好不容易才被岳子繁拦住。
自那之后,寒封锋就再也没管过自己的仪容了,而且还时常来到这里,眺望着朔州城,自己折磨自己……
又过了数日,岳子繁和寒封锋问大道上的商队买了身粗布衣换上,想去城内打听戚狂阳的消息,却在城门外看见了被高高悬挂在城门上的血衣的人头!
血衣当日拖着重伤之躯返回朔州,刚好遇上出城追击的众黑衣人,已经重伤的血衣独木难支,在两个回合的交锋后,便被砍下了人头。
后来众黑衣人四处搜寻寒封锋无果,便将血衣的人头悬挂在了城门上,想以此刺激寒封锋露面。
至于戚狂阳……戚狂阳的最后一战深深震撼了每一位黑衣人,他们敬戚狂阳是条顶天立地的汉子,所以并没有对戚狂阳的尸体不敬,而是将他厚葬。
看着血衣的人头,寒封锋睚眦欲裂,两道血泪顺着脸颊流下,狰狞而恐怖!
岳子繁死死拦住要冲过去的寒封锋,急道:“主公!不能去啊!他们这么做,就是为了引你出来!你不可上当啊!你现在被抓,血衣和戚将军的牺牲就都白费了!你不能去啊!”
寒封锋流着血泪,披头散发地被岳子繁拖走,一步一个踉跄,引来了周围人好奇的目光。
还好,他如今这副模样,谁也不会把他和曾经那位雄姿英发的城主连续在一起……
狂风、怒焰、黑电之间的战斗,已经持续了一个昼夜。
玉兔隐而金乌出,东方泛白,月下鏖战又成了初阳之争。
任风行和战绝天虽是初次配合,但随着战斗的持续,两人的配合越加默契。两人一近一远,让九锋只能全力防守,无法做出有效的反击。
此时,九锋已经身负不轻的伤势,但斗志依然高昂,脸上倨傲也未减半分。
“九锋,万年不见,想不到你的实力竟大不如前。今日,你注定伏诛!”任风行一边继续催动风力,一边扬声道。
任风行所说确实是事实,自从本体九界亟幻意外身亡后,身为副体的九锋和扣弦实力都一直在不断地下滑。即使万年静养,也只是稍稍延缓了下滑的速度。
“何必与他多言,他对云海十二宫不敬,就是自招死劫!”战绝天说罢,手中长枪攻势更盛,逼得九锋不得不左闪右避,一时狼狈不堪。
就在九锋接近强弩之末时,一道淳和淡雅的琴音忽然响起,九锋措不及防,再受这琴音一击,“噗”地喷出一口鲜血来!
“这琴音……”任风行想起一个人,惊喜地朝琴声的方向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