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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玄忽然问,“还有什么其他的借口或者理由么?”
泽维尔的表情抽搐了一下,不知为何,被那敲桌子的细碎声音弄得烦躁不堪,眼中闪过一丝怒色。
“这还不够么?”
他冷声问。
叶清玄笑着摇头,“我想,你从一开始就弄错了一件事……”
他起身,手掌撑在桌子上,弯下腰来俯瞰着泽维尔:
“我不是在向你协商和请求,也没有准备听你的借口。所以,你大可不必费尽心思地寻找什么理由。”
说着,叶清玄抬起手掌,竖起中指,给他看上面的戒指:“不需要什么资历和经验,你也不需要清楚我的资格。
麦克斯韦不在,我就是第五部门的负责人,我就是你们的指挥官。我说去修船,那么就修船。我说什么时候行动,那么就什么时候行动。
在跟我说话之前,先认清楚自己的身份,泽维尔‘上校’。
——这是命令!”
那带着隐约沙哑的声音在空气回荡,就变成了雷鸣巨响,令整个房间都为止震颤,石壁也嗡嗡作响。
泽维尔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似是下定决心,可是斜刺里,一只手掌按在他的肩膀上。
是那个老乐师。
乐理地震荡驱散了他体内的杂音,也强行令他恢复了镇定,不再被叶清玄话语中所掺杂的暗示影响。
泽维尔深吸了一口气,不再去看叶清玄。
“夜已经深了,叶先生你恐怕也累了。”
他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先休息吧,剩下的事情明天再说。”
叶清玄看了一眼他身后的苍老乐师,似笑非笑。
收回视线,不再多说,他转身离去。
门关上了。
许久的寂静之后,泽维尔长出了一口气。
“曼德尔先生,为什么拦着我?”
“你在做他希望你做的事情。”曼德尔说:“别忘了他现在是什么身份,你如果敢对他动手,就给了他杀你的借口。”
他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叶清玄离去的方向:“他可绝不会犹豫的。”
泽维尔的脸色变得铁青。
“他敢!”
虽然话这么说,但泽维尔心里其实一清二楚。
他当然敢,为什么不敢?
第五部门可不是政客机关,是暴力机构,是刽子手们和杀人工具的制造工厂。现在是紧急状态,使用的是战时条例,如果叶清玄有机会,便绝不会手软。
沉默中,泽维尔坐在椅子上,抽着最后几根烟,在明灭的火光中,脸色阴晴不定。
“我已经将他安排在那一间房间里了。”
他忽然说,“曼德尔大师,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很好,你做了明智的选择。”
曼德尔点头,“放心去休息吧。明天,他就构不成威胁了。”
泽维尔掐灭了烟卷。
“但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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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窟修道院,叶清玄的房间里,满脸络腮胡的中年男人靠在椅子上,将瓶中的最后酒液灌完,抹了抹被沾湿的胡须。
“大审判官阁下,这和你跟我们说得的不一样啊。”他抱怨道:“你的部下似乎并不愿意将权利交换给你。而且,恐怕他们并不欢迎你的到来。”
说到这里,他耸肩,看了看门口的位置:“我的船员都已经被看管起来啦,我的船也被丢在外面,风吹雨打。”
“放心吧,伊戈尔船长,我的承诺依旧有效。”
床上闭目养神的叶清玄睁开眼睛:“回去休息吧,等事情结束了之后,如果你对你自己的报酬不满意,我还可以再加。”
伊戈尔无奈叹息:“说实话,你承诺我的钱我很满意,但我只是怀疑……现在你的名字在那些人的心里还值多少钱。
如果你没把握,我们大可以跑路啊。反正船还在,对不对?
我手下的船员都是见过血的好小伙子,杀出去还是没问题的……你可千万不要打肿脸充胖子,如果你今晚被人冲进来乱刀砍死,我找谁去结尾款?”
叶清玄笑了。
“伊戈尔先生,你是阿斯加德人?”
“我更愿意说我是海的儿子,虽然大海有的时候像个婊·子。”伊戈尔耸肩:“不过我确实是阿斯加德人,没错,看我的名字你就知道。”
“那你应该听说过一句谚语。”
叶清玄闭上眼睛,用娴熟地阿斯加德语,轻声呢喃:
“——真正的权利不会停留在窃贼的手中,它会选择与自己相配的主人。而饮下龙血之后,能够不死的才是强者,不是么?”
伊戈尔撇着眉头看了他半天,许久,摇头感叹:
“但愿如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