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随意的坐在院中石桌边的鼓凳上,唇边淡淡的笑,被月光照的有些朦胧。听到脚步声靠近,他淡淡的开口取笑道:“欺负完你的小王妃了?”
赫连寒云外披了间单衣,落坐在了他对面,手指半支着头,唇边笑意在月下更是温润如玉,绝美无双:“七公子,听墙根儿,可非是君子所为。”
“非礼勿听,非礼勿视!圣人之训,在下从未忘记。”今夜阿七的声音特别的清润柔软。而那双平凡的幽眸,此刻却泛着幽蓝的异光。
赫连寒云半阖着眸子,懒懒地问了句:“今夜回来,可是有事?”
阿七淡淡抬眸望向他,唇角微扬道:“她不是柳绮琴,柳睿渊就算再有本事,也教不出这样的女儿。”
赫连寒云其实一直在逃避这个问题,平生第一次恐惧知道事情的真相。他掀开眼帘,墨眸幽深清寒,声音低沉落寂:“我知道她不是柳绮琴,只因如此,我才对她放下了那份戒心。”
她会跳以脚尖为主的芭蕾,会练那千奇百怪的瑜珈。
可以百忍成金,可以戏水渌江。
而这些,却都不是那沉默少女所会所知的。
如此Xing情言行皆大不同之人,怎可能会是一个人呢?
阿七望着他,淡笑着轻摇了摇头:“寒云,你误解了!柳绮琴依旧是柳睿渊的嫡亲骨血。只是,她的心,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柳绮琴了。”
他自进入陵王府便一直隐藏于此。直到柳绮琴嫁入陵王府,他才算在人前偶尔露脸。
柳绮琴的改变是那此落水后,她醒来之后的转变很大,特别是那双沉静无波的眸子,突然间变得清灵睿智。
虽然她用淡漠和冰冷拒绝所有人的接近,可那眸子的孤寂,却是对温暖的渴望。
赫连寒云起身回屋,背影有着坚定和执着:“阿七,我孤寂的太久了,久到我不想再孤寂了。所以,无论她是什么人,我都要将她留在身边。直到我后悔,我才会甘愿放她离开。”
柳绮琴是照亮他生命的阳光,驱散了他人生中的黑暗。他不想失去这份温暖,至少暂时他不想失去。
阿七望着那道有些落寂的背影,直到那房门关闭。良久后,他唇边的那抹淡笑,才多了丝苦涩:“就是因为你我相同,所以我才帮你。”
赫连寒云,你我相交数年,我真的不希望你再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
可你这冷情的Xing子,却会在无意间,伤了身边人的同时,却不自知。
日子平淡的过着,没人找事,没有寻衅。就连那老暗害她的杨妙情,最近也好像人前蒸发了般。
柳绮琴在半支着头躺在榻上看着红袖绣了一片莲花瓣后,她坐直了身子,皱眉说了句:“我想出去。”
红袖暂停手中活儿,抬头笑问道:“王妃想去哪里?是花园,还是……”
“我想出府去逛街。”柳绮琴说话间已走到了门口:“府里太闷了,我要出去透透气。”
再这样憋下去,她就要憋死了。枯燥的生活,似乎都把她的脾气都给养大了。
红袖忙放下手里的绣活,跟脚出了门:“王妃,您不能出去,前几次的意外……”
柳绮琴头也不回的丢下一句话:“大街上人那么多,不会出什么事的。”
蹲在院门口看阿七玩蚂蚁的小语,一见柳绮琴走出来,便立马站起身,跑了过去:“王妃,您这是要去哪里啊?”
柳绮琴望了眼低头坐在门口石阶上,看着地上蚂蚁搬东西的阿七一眼,便抬头笑对小语道:“去逛街,你去吗?”
小语一听可以出府,连连笑点了点头:“去,当然去了。”
上次王妃去丞相府她没能跟出府去,可让她气闷了大半天呢。
当然,在听完红袖姐说完丞相府的事,她就更火大了。真想去拆了丞相府,打死那个二小姐。
红袖见小语没心没肺的笑应着,便皱眉走到了柳绮琴身边,还想劝道:“王妃,天这么热,还是不要出去了吧?”
上两次王妃出门,每次回来都是浑身的伤。想想,她就有种心有余悸的恐惧感。
柳绮琴才不管红袖同不同意呢!她转身缓步走开,抬手轻抚了下被风吹起的鬓发,声音淡淡道:“那就拿着伞和扇子好了。”
小语对红袖吐了下舌头,笑说道:“红袖姐,你的理由好烂哦!看吧!王妃根本不听你的。”说完,她便跑走跟上柳绮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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