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羽居
凤无殇一大早便起来收集霜水,正在他抬头采集玉兰花树上枝桠上的白霜时,却忽而听到一阵狂烈的敲门声。他转头望向那被拍得震出一阵木屑的木质大门,俊眉不由得微皱。心中在想这一大清早的,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敢来他这仙羽居放肆呢?
门外的赫连沛文见拍了这么久的门,也没见有人来开门。所以他不由的伸长了脖子,大喊了起来:“仙医公子救命啊!柳姐姐又犯病了,你再不去……三哥会杀了你的。”思来想去,他还是让三哥去做坏人吧!
凤无殇一听这人说什么柳姐姐,再一听什么三哥。他唇角扬起一抹苦笑,微叹一声。随手将那竹筒放在了一旁的小木桌上,便拂了拂衣袖,走到哪木质门前,将门打了开。
赫连沛文没想到对方打开门居然是没声的,拍门的手一下子没收住,便直接的拍上了对方的额头上了。
凤无殇就算是再淡定,也被这响亮的一拍,给拍的失去了唇边的从容淡笑了。这个十皇子,真是请医比清英还强悍啊!
赫连沛文连忙收回手,脸上的笑容有些尴尬的僵硬:“那个仙医公子……如果我说我不是有意的,你会信吗?”
凤无殇看了眼面前那一脸纯真可怜的少年郎,唇边勾起一抹无奈的苦笑,转身走向了原本收集霜水的树下:“我信!”
赫连沛文讪讪的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他随着凤无殇身后,来到了那棵叶绿缀着几颗果子的玉兰花树下:“仙医公子,柳姐姐还在那里等着,你是不是现在去……”
“深宫大内,其实我这一介布衣可随意进出的?”凤无殇收起那些竹筒,望了赫连沛文那紧皱的小脸一眼,便拎着竹筒走向那排房屋:“十皇子还是请回吧!陵王妃之病,凤某也无法可根治,还是请陵王他另请高明吧!”
赫连沛文见那一袭白衣飘逸如仙,然而人确实不似仙人那般善良的凤无殇。他忽然脸色一变,身形如风急速般出手便要爪凤无殇。
凤无殇在门前驻足,唇边的淡笑里,带着一抹无奈的苦笑:“唉!他赫连寒云派来请我的人,似乎是总是这般不知礼呢!”
赫连沛文本是要去抓凤无殇肩膀的手,却因为对方一番话而迟疑了一瞬。不过他还是为了他的柳姐姐,而擒住了凤无殇的手腕。少年秀气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冰寒:“无论你答不答应,你都要跟我去皇宫里医治柳姐姐。那怕是绑,我也要把你绑到皇宫里去。”
凤无殇很是无奈的看着那抓着他手腕的少年,轻摇了摇头,叹了声气,无奈道:“好!算我怕了你们兄弟二人了。麻烦十皇子再次稍等片刻,先容凤某去换身衣服。”
“呃?好!那仙医公子你先请,我在这里等着你。”赫连沛文一听凤无殇自愿跟他走,立刻松开了对方的手腕,讪讪的笑了笑道。
皇宫之中,仙尘梦中。赫连寒云让人打来了水,湿来帕子为那床上昏睡的人儿轻拭着嘴角。
殿外走来两名白衣女子,手中各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套白色的衣服。
赫连寒云将手中的帕子,递给了床边伺候的两名女子。他望了眼那依旧单手背后的赫连夜白,他唇边含着一抹冷意的笑容,淡淡开口:“大皇兄一向勤勉于政务,今日眼见着早朝已过!可大皇兄你却还在这里关心臣弟之妻,当真是令臣弟感动万分呢!”
赫连夜白抬眸望了眼那淡笑逐客的白衣男子,他唇角微扬,眸光暗冷道:“三弟这话中之意,可是意在赶为兄走吗?”
“臣弟不敢!”赫连寒云淡笑不变,虽是说着不敢,可面上却无一丝往日的恭敬:“只是臣弟和柳儿身上的衣服皆已被血污,想着让大皇兄先移步偏殿里去。待我们换好衣服后,臣弟再去好好的招待大皇兄。”
虽也知道他们是夫妻,可当赫连夜白从赫连寒云空口中听到,他夫妻二人会坦诚相见时……他的心中,依然觉得有种恨意的酸气在往外涌。
赫连寒云见赫连夜白并未有一丝要离开的意思,他嘴角轻勾,笑意冷然的吩咐道:“来人!请太子殿下去偏殿奉茶。”
一众白衣女子,将赫连夜白围住。各个面无表情,一步步地向他逼近。
赫连夜白狭长的双眸微眯起,一道寒冷至极的森然杀气,自他身体内涌出。
赫连寒云见此,并未有一丝神色变化。他只是淡淡一笑,轻吐出了一句:“沧海一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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