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微俯身,拿着她的小手怕,为那吃饭像孩子似得莲王擦着脸上蹭的油污,皱眉嘟嘴说道:“莲王,要不然还是奴婢帮你把肉撕下来,放在您碗里,你用筷子……夹着吃吧?”
“好丫头!你的心意本王领了!可是本王还就爱这样啃鸡腿,这叫兴趣……算是玩心吧!”赫连怡澜照样啃着鸡腿,喝着那上好的陈年花雕,吧嗒了吧嗒了嘴:“嗯!这酒虽然够年份了,可是似乎原先酿制的方法有点不对,使得口感有点不好了!”
小草很无力!对于这个比十皇子还难伺候的莲王殿下,她心里真的很想扔了帕子走去。
柳绮琴望着那吃喝故作粗鲁的赫连怡澜,微皱眉吩咐了声:“把东西放下,你们都下去吃饭吧!”
“是,王妃!”众人如释重负的暗松了口气,把那些东西放置好,便都低头行了一礼,掩嘴偷笑着退下去了。
“红袖,你也去吧!记得把门关好!”柳绮琴望了眼身边红袖,淡淡的吩咐了句。
“是!”红袖行了一礼,颔首垂眸,很是娴静柔顺的走了出去,反身带上了房门。
待所有人都走了以后,赫连怡澜才把手中的鸡腿丢在桌子上,起身跑到那放置铜盆的凳子边,利落的将手上脸上的油污洗净。修指挑起那白色毛巾,边擦着手,边回身感叹的长舒了一口气:“知我者!还是非薰衣草你莫属啊!”
赫连寒云对于他这二哥的哀怨眼神,直接选择无视掉。转过头去,温柔的笑望着面前的娇妻,用汤匙舀了勺鱼头豆腐汤,放唇边试了下温度,才喂到对方嘴边:“听虞大夫说,孕妇多喝鱼汤,将来的孩子会又聪明,又漂亮!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试一下也无妨!”
柳绮琴害喜虽然不厉害,可是闻到这腥鱼汤,她胃里还是有些难受:“呕!寒,把它拿开吧!我不想喝……呕!”
赫连寒云忙放下汤碗,大手温柔的拍抚着她的背脊,希望这样能让她舒服一些:“怎么又想吐了?是今儿这鱼汤又不和胃口吗?”
“不关鱼汤的事……呕!这只是害喜,过一段时间就好了!”柳绮琴执帕掩着嘴,干呕却什么都吐不出来,就是胃里闹腾的难受,估计休息一下就好了。
赫连寒云半抱着她的身子,一双细挑的剑眉,忧愁的紧皱了起来:“这还不到三个月,你就整日吃不下东西了,那要再过几个月……”
这要等十个月后,这小女子还不要被这孩子折腾的……就剩皮包骨了啊?
“没事的,四个月后,一般就不会害喜了。就算有,也只是因为偶尔吃不惯什么东西,才会有一些反胃。”柳绮琴早已经请教过王府中的那些老妈子了,清楚了一些怀孕期要注意的事项。虽然不能说她是个知识孕妇,可是也算不上是个白痴孕妇吧?
赫连寒云听了她的话,虽然心里带着些疑问,可是他还是温柔的笑点了下头:“那在这一个月里,我们都多注意一些,你呢!尽量多吃些东西,我吗?我再去多找几次无殇吧!”
柳绮琴好笑的执帕掩嘴,眉眼弯弯的望着他说道:“凤哥哥他只是仙医,又不是胎神,他哪里管得了肚子里的这个小家伙啊?还有啊!你别再去找凤哥哥,我担心你们见面……会掐架的。”
“他心情不好,不也是他自找的?让他去乾元国他不去,非要每日关起门来借酒消愁。”赫连寒云对于凤无殇的别扭,多少有一些了解。
洛天香身上流着和他相同的血,更是凤族另一脉中的嫡系子孙。
而当年北冥雪域凤族,之所以会遭受灭顶之灾,其中有一半的的原因是族中出现叛徒。
那人偷走了凝香珠,毁了他们祖先蝶仙的遗体。
蝶仙坐化之时以自身之力在圣地布下一层结界阵法,这套阵法以她体内的凝香珠与遗体为主位,在圣殿中形成了一面光罩,笼罩着蝶仙的遗体。
可这能护佑凤族万民的结界,一旦主位遭到破坏,那那些其他的机关便会自行启动。
然而圣地便会随之被毁,那地下的岩浆则会爆发,引起雪崩,一瞬间掩埋北冥雪域所有的生灵。
可凤蝶仙恐怕怎么也不会想到,她所延续的凤氏一族,扎根在哪里住了千年,都没人敢去过的圣地,竟然因一个叛徒的闯入,而害死了她全族的人民。
凤无殇对于洛天香的祖先有着抹不去的恨意,可他对于洛天香却又有着那忘不了的深情。所以现在的他很痛苦,痛苦到只能借酒消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