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一滩死水,痴痴地瞪着天花板。
锦瑟完成了自己英文名字的纹刺后,为凌乔涂抹了药膏,又用医用纱布为她包扎了起来,这才起身为凌乔拿了一件男士的衬衫为她套在身上。
待所有的事情都做好以后,凌乔仍像是失了灵魂的破布娃娃,一动不动地,任由着锦瑟将她翻开覆去,失去了往日的精神。
“很快就会好的。”锦瑟轻拂着凌乔的脸颊,为她拂去了脸颊上沾着的凌乱发丝。
然后又转身为凌乔解了捆绑四肢的绳索,凝着白皙的肌肤上,被勒出了一道道的血痕,他拿出药膏为凌乔温柔的涂抹着,“是不是很恨我?”他突然转眸凝向凌乔,见她仍是一动不动,黑眸如一潭死水,无神地看着天花板,又好像透过天花板,看着那个锦瑟无法探知的地方。
其实这样的凌乔,更让锦瑟心生惧意。
至少当她跟他闹的时候,他还能获知到一些信息,此刻的凌乔给他一种无法把控的感觉,两人就在咫尺之距,却仿若相隔天涯之遥,他将她的手拉得更紧,可她的心却离他越来越遥远。
“那就发泄出来,无论你想用任何的方式惩罚我,我都愿意配合,好吗?”俊雅高傲的男子,用着近乎低声下四的语气说道,话语中的宠溺程度,是从未有过的。他想要她给他一些反应,哪怕她现在马上叫他去死,他也愿意乖乖的配合。
但是,锦瑟这近乎卑微的放低自己的姿态,仍是没有得到凌乔一丝一毫的回应。
“如果你放弃了今天这个机会,未来可就不一定会再有了哦。”他转换了个方式,带着同样的意图。
凌乔就像是真的突然间间歇失聪了一般,愣是没有给出一点反应。
“好,既然你什么都觉得无所谓了,那陆逸冰的死活你也应该不会在乎了吧?”这个名字锦瑟宁愿永远地从他们俩的生活中抹去,可是如今他为了能够唤起凌乔的反应,竟然不惜拿出盐巴在自己的伤口上撒盐。
“吴局长你应该还记得吧,昨天下午他曾给我打过一个电话,希望我能够给他一个答复。”锦瑟看似专注地为凌乔处理手腕上的勒痕,实则却是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观察着凌乔的反应。
他的表情波澜不惊,实则他的心里却在做着最矛盾的撕扯。
他一边希望凌乔能够给出反应,一方面却又矛盾的希望,陆逸冰这个名字并不会刺激到她。
但,终究他还是搬了块大石,压在了自己的心口上,凌乔的双眸开始有了死灰复燃的迹象,她干涩地滚动了一下眼球,但很快再度归于平静。
锦瑟在心里告诉自己,他应该感到高兴的,难道不是吗?至少他已经完全地掌控了凌乔的心理变化。可他为什么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高兴,反而是发觉自己的心仿若被人凿进了生锈的铁钉,不是很深,却丝丝点点的渗出钝痛,那痛很磨人,让他无法死去,却足已折磨得他坐立难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