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乔难以置信地抬起眸,看向锦瑟,他不是有洁癖吗?为什么……?
但这些想法却也只是在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而后又一个想法代替了前面的,他到底又想耍什么花招?博同情?还是想要打消她心中对他的恨?
不可能,她绝对不会再原谅他。
而锦瑟呢,并未想太多,只是看着她吐出来的污物淡然道,“吃得太急了,慢点吃。你的胃空得太久了,一下子受不了刺激才会吐的。”
可不是嘛,真的是太久没好好吃东西了,多长时间啦?连凌乔自己都快要忘记了,一天,两天,或许是三天了吧。
锦瑟站起身,往浴室里走。
凌乔自己端起了那碗被锦瑟放下的粥,舀了一小口,放入嘴里,仔细地咀嚼着,毫无味道,宛若嚼蜡,但凌乔仍强迫着自己缓慢地咽了下去。
锦瑟此刻已经洗干净了手,拧了一块白毛巾,站在浴室的门口,就这样站着不动,出神地看着那个仍缩在床上,却几近偏执地强迫自己喝粥的小女人,他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真的是太大了,以至于领口都斜在她的肩上,露出细滑滚圆的香肩,随着她喝粥的动作,诱人的胸口若隐若现。
看在锦瑟的眼里,没有**,却有一种安定的感觉,突然一颗漂浮的心像是找到了安放的地方,那地方太过陌生了,是他一直渴望却不可及的地方,是家吧?他不敢出声了,想要更长时间的去享受这种美好的感觉。
凌乔喝了几口,实在是吃不下了,把碗放了下来,抬眸的瞬间,捕捉到了锦瑟的身影。
锦瑟收回神思,笑着走了过来,毛巾被他捂在大掌里,还是温的。
“真是个孩子,连喝粥都不会,看嘴上还沾着米粒呢。”他本是想用嘴,但知道凌乔一定是排斥的,害怕会再次激起她再一轮的反抗,扯到伤口就不好了,他拿着毛巾极尽温柔的避开她唇角的伤口小心地擦拭着。
凌乔看着他的眸光,并未被他的温柔柔化,依旧锋利如剑,刺得他心口生疼。
锦瑟竟然生出了逃避的念头,放下毛巾端起了那碗所动不多的粥,“凉了,我叫厨房再热热。”
挺拔的背脊挺得僵硬,但终究凌乔还是出声了,“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要这样对她,时而残暴如虎,时而又温柔地像水。
男子的脚步停顿,心中升起一丝叹谓,他知道门外还站着管家,吩咐道,“进来把粥端走。”
管家轻轻地推开门,从锦瑟的手中把粥接了过去,转身走了出去,并把门给关上了。
此时,空间内真正的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锦瑟转身走到凌乔的身边站起来,执起她的手,“我没你想得那么坏。”是啊,对她,他从未生过伤害的念头。
“那就让检察院把陆逸冰给放了,他并没有得罪你,得罪你的一直都是我。”凌乔把手从锦瑟的手心中抽出,拉高了被子,将自己整个地埋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