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极点,太阳Xue上的青筋全都迸射了出来,让她整个人陷入了极度的惊恐当中。
“好啦,好啦,阿姨都是骗你的,别这么害怕了,嗯?”吴管家将凌乔抱在怀中,如母亲一般的安抚着,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伸手极致温柔地摩挲着她的身体,时而还俯头亲吻凌乔的脸颊,亲吻她的额头。
直到凌乔的情绪稳定下来后,她才恋恋不舍地从凌乔的脸上退开,视线凝着门口。
凌乔又怎么会读不懂吴管家眼里的落寞呢,其实有再多的人陪伴在她的身边,也抵不过锦瑟一个人的到来。
“阿姨,我跟您说哦,这个里面可以装着最宝贵的东西呢。”凌乔献宝一般地将一个丑不拉几的玻璃瓶放到了吴管家的面前。
“哦?”吴管家收回视线,落向凌乔手里的这只玻璃瓶。
这只玻璃瓶她在锦瑟的卧室里看到过,一直都被凌乔当成宝贝一般地悬挂在临窗阳光最为充足的地方。
吴管家见到了曾经不解地问起过,“怎么会把这只瓶子挂在这样显眼的地方?”
她记得凌乔当时的回答是说,“它还缺少点阳光。”
见凌乔没有想要深入谈起的想法,她才没有再追问。
如今,凌乔说起,吴管家心有所动,颤抖着双手将这只再平常不过,甚至是有些丑陋的瓶子握在手中,仔细地翻转着,珍视着。
“这里面可是装着瑟的笑呢。”
对,那笑的确是缺少了一抹阳光。
“好,好……”吴管家连声低语着,将玻璃瓶贴近了脸颊,那泪终于冲破了心灵的枷锁,从那双空洞、落寞的眼眶中冲刷而出。
她轻颤着手指抚摸着这玻璃瓶,就像是正在抚摸着锦瑟那张宛若石雕一般冷酷的脸颊。
清莹的泪滴一滴滴地砸落在那只玻璃瓶上。
凌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了出去,并轻轻地带上了门。
手还未来得及从门把手上放开,里面那声仿佛冲破了时光的阻隔,带着对多舛命运的悲鸣,以及这么多年对亲情的压抑的嚎哭声终于是冲出了心底,冲破了喉咙,放肆地宣泄了出来。
一个人到底得有多么强大的欲望,才可以泯灭人Xing的本真。
才可以这般的不择手段地去摆弄别人的人生。
才可以这般践踏别人的生命。
凌乔有种冲动,想要冲到陆宅去质问一下那些道貌岸然的,所谓的站在社会最顶层的有着光鲜华丽外边,却有着最丑陋灵魂的人。
想要去问一问这么多年来,他们可曾因为自己做下的罪孽,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可曾有过忏悔,在他们享受别人的追捧的时候,在他们一家人和乐融融的围坐围炉的时候,在他们面对锦瑟的时候,可曾有那么一点点的害怕心理?
手一点点地从门把手上滑落,脚上一软,她身子一个踉跄跌坐到了地上。
这个世界真的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