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好喜,便连忙放下手中的活,上前摸了摸秦牧的额头,关切的说:“我的小祖宗啊,你一直发高烧不醒,现在你终于醒了,身体感觉怎样?”
“没多大碍了------李娘,我爹去哪里了?”秦牧连忙问道。
“老爷为了救你,只身去了修罗山脉------”李娘说到这里,也是掩面而泣。
“啊?”秦牧神情一愣,连连倒退几步,突然头就是一阵眩晕,“不,不,我要去找爹------”说完,摇晃着身子就朝门前冲去。
咚!咚!咚!
院外,一阵急促密集的敲门声响起,仿似鼓点一般,伴随着敲门声,还有一道惊慌焦急的男声,“开门!快开门!”
秦牧来到院中,眉头一皱,几步上前,打开门,一个神色焦急、满身是血的中年大汉扶在门锁上,他上前一把抓住秦牧的手,还没等秦牧反应,他瘦弱的身子就被这个中年大汉拉到了院外。
顿时,秦牧就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
空气里的氛围迅速地变得诡异而扭曲起来,而迎面扑来的是恍若从死亡沼泽吹过来的腥臭。
门外,一片狼藉,随处可见的尸体,沉沉叠叠。墙上、石道上,到处都是鲜红的血液。而空气里也弥散着一股内脏、血腥、死人的味道。
而这些死人,都是秦天海派来监视秦牧父子的士兵。很显然,这些士兵都是被这个中年男子杀死的。
“你到底是谁?”秦牧颤抖着声音问这个神秘男子。他闻到这种味道,连忙捂住了鼻子,忍不住想要吐。
“现在没有时间和你解释了,你必须要和我走一趟,出事了!”那男子一脸焦急的看着秦牧,等他表态。
发生什么事了么?
就在秦牧疑惑之际,那大汉已飞快叫道:“快!快去城外一趟,是你父亲出事了!”
什么?
父亲出事了?
秦牧脑袋一嗡,如同雷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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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出事了?
不可能!
这些年来,那些憎恨自己的仇人,他们都还没死去,父亲怎么就------
不会的!不会的!你一定是骗我!
这些年来,母亲去世后,父亲就是自己唯一的靠山!现在父亲出事了,那以后------
此时,秦牧只觉得全身气血沸腾,脑袋痛苦得快要爆炸了。
他就像一头已然陷入困境的野兽,发了疯似的冲出家,冲出街道,冲出城外。
“母亲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父亲不能出事!不会有事的,不会------”
他在呐喊。心里在哭泣,在滴血。
深夜的云水城,依旧明亮如昼。
各色流转着缤纷光芒的琉璃灯盏高高悬挂在整座城池的每一处,灯火通明,犹如一条条火龙盘踞其中,喧嚣壮阔。
街道上行人如织,那些灵药商铺、摆摊小贩热闹非凡,而在城外更是聚拢了密匝匝的一大群人。
地上躺着三具尸体,每个都是黑色劲衣,衣裳染血,眼眸紧闭,明显早已死透。
在旁边的城脚,又是几具尸体,看那装扮,很显然都是城王府的衙役。
而就在那几具尸体其中,赫然躺着一名身着白衫的中年男子,面目安详,浑身是血,那名中年男子安静的躺在那里,寒风徐徐。
突然,一个尖锐的声音骤然响起,闻言,偌大的人群轰然让出一条道路,如避蛇蝎。
在众人怪异的目光之中,一道消瘦的身影,像发了疯似的冲来,那狂奔而来的少年,正是秦牧。
“爹!”
看着地上安静躺着的那个熟悉的身影,秦牧彻底的断绝了心中希望,痛苦犹如万箭穿心,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他一步步来到父亲的尸体旁,那张木讷冷峻的脸依旧没有变化,但那对眸子却变得空洞无神,已然消失了生命的光泽。
秦牧一下子跪倒在地,头重重嗑在石道之上,手也一把抓住了父亲的手臂。只见秦天阳的手臂一松,俨然一株万灵草从手中滑落。
而那株万灵草也早已是血迹斑斑。
秦牧看着这柱父亲为他采摘而来的万灵草,内心的悲伤恍若洪荒涌动,滔滔不绝。顿时,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响彻城外。
众人被这突然其来的哭声吓得连连往后退了几步。
“这少年我认识!他就是今天免试入武天宗的少年!”
“啊!原来是他啊!那地上躺着的那名男子也似乎有点眼熟!不会就是他老爹吧?”
“这就是秦家三少主啊!白天还好好的,到了晚上怎么就------”
“哎,肯定是了,想当初秦家三少主还是老城主最疼爱的儿子,如今却被人杀害于此,还暴尸荒野!可怜啊,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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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议论纷纷,却无人愿意伸手援救。
因为堂堂一名三少主被杀,却无王室人员过来问事,这就有些歧义。
再说,他秦天阳在云水城之中,也是一名武师后期强者的存在,这王城内能杀死他的人恐怕就只有一人。
而这个人,大家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