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你毕竟是小澜的前男友!”
“你也知道我是‘前’男友!郝鑫,你谈恋爱也不只是一个两个男人吧?就我知道的,你在大学就换过七八个男朋友,那你说,要是其中有的过得很惨,得了重病或者变成残废,你会不会回去义无反顾和对方结婚?郝鑫,有种你说啊!”
我的话不好听,但却实实在在就是那么回事。
于是,无论郝鑫还是赵笠,甚至其他那几个同学,谁也不说话了。
默然中,我的心有些酸楚。
“老赵、郝鑫,抱歉,刚才是我说话太过激…但你们真的不该这么问!这种话这种约定,你们没资格说、岚澜的父母没资格、甚至连我自己都没资格!”
“那谁有资格?”
“…爱!只有爱!”
我狠狠吸了一口烟,将那团白雾慢慢喷在半空里,“只有两个人之间的爱情才能帮我们自己做出判断!如果我察觉出其实我还爱着岚澜,而她也愿意和我终生厮守,不用你们说,我和岚澜都会做出在一起的选择!否则,就算你们问得再多,就算我今天当着你们的面信誓旦旦说我会娶岚澜的,可说到和做到毕竟是两回事,到时候我不认账,你们能怎么样?大不了认为我江潮是个薄情寡义人面兽心的斯文败类,和我老死不相往来而已,对岚澜的生活能起到任何积极作用吗?不能,一点也没用的!”
说了一大堆,心中的苦涩好像多少排解出来一部分,我叹口气,“哥们、姐们,咱还是省省吧,说这些没用的干嘛?我现在什么念头都没有,只是祈祷岚澜能够早日康复,不要留下任何让我遗憾终生的后果…”
从下午到傍晚,又从傍晚进入深夜,最后天光大亮,又是一天。
守在医院的人来了走,也陆续有岚澜现在的朋友和同事前来探望又离去,甚至赵笠和郝鑫等人也一个个离开,只有我,仍然如同一根木桩子那样,守在医院,守在岚澜的病房前。
半夜四点多的时候,医院走廊上空无一人。
因为重症监护室有专人换班盯着,我们这些亲友家属不让进去探视,因此甚至连岚澜的父母也暂时离开,所以这里便只剩下我独自一人和那些长椅和吸顶灯,形影相吊。
除了下楼买过一次烟和偶尔去厕所之外,我几乎没有离开这方圆五米的范围半步。
神情有些恍惚,我的大脑陷入麻木状态,不知道自己苦守在这里意味着什么,又能为岚澜做些什么。
偶尔有人从我身边经过,看到我呆滞的样子,或是默默离开,或者驻足叹息,却并没有谁主动和我多说一句话,似乎并不想打扰我独自承受孤单。
机械着、孤独着,当我被人拍了一下肩膀,抬起头,看到一个戴着大口罩的中年男医生正冲我示意。
费力地站起身,我问,“大夫,您有什么事?”
“病人醒了问你在不在外边…跟我进来吧,十分钟,给你十分钟时间探视病人,动作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