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家伙吃得肚子圆鼓鼓,像在那里装着皮球,最后实在吃不下了,围着我爬上爬下,屁颠屁颠巴结我,忙得什么似的。
这种家的感觉让我心情慢慢转好,同时也不由感慨。
曾几何时,我多么期待能过这样的生活,娇妻爱子萦绕身前,茶余饭后给她们弹吉他唱歌,或者编一些连自己都分不清逻辑关系的故事讲给孩子听,让他(她)不断发出质疑或者缠着我说然后呢…
收拾完毕,小石头忽然想起这个碴口,问墨芷舞,“妈妈,妈妈,老师让明天上学的时候写家长小条条,你写了吗?”
墨芷舞看我一眼,低声说,“幼儿园要求家长写确认回执的,这两天可能还要有一次彩排,小潮,你没问题吧?”
“没事,我就一大闲人,有的是时间,你说了算。”
“那好!”
转过脸,墨芷舞在儿子脸上亲了一下,轻声道,“妈妈都写好了,一会儿我签字。”
“那我爸爸呢?”小石头问,脸色有些茫然,似乎还不能深刻理解爸爸这个词代表什么意义。
“你爸爸…傻小子,大浪叔叔就是你爸爸啊!”
“是吗?那…为什么妈妈以前不让我喊大浪叔叔爸爸呢?”小石头歪着脑袋,似乎在想这其中的关系。
我有些心酸,一个三岁多的孩子,天真烂漫,在家里长时间没有其他男性的情况下,他其实并不明白爸爸和妈妈是什么关系。
联想到我小时候,很多次问老妈自己是从什么地方来的,老妈每次都说我是从小孩商店买来的,那时候家里穷没有钱,只好买了一个最丑的孩子,所以潮潮才长得这么丑。
我就哇哇哭,心里却在想老妈一定胡说呢,我才不丑。
眼角便有些潮湿,我抱起小石头,让他坐在我的膝盖上说,“小小男子汉,你听着,妈妈没让你喊叔叔爸爸,那是她脑子不好,总忘事!行啦,以后你想喊我爸爸也行,继续喊我大浪叔叔也行,叔叔都会很高兴,会特别特别开心的。”
“噢!”
小石头似懂非懂点着头,却十分认真说,“大浪叔叔就是爸爸?嗯,明天我上幼儿园一定要告诉小辫子,我是有爸爸的,我爸爸叫大浪叔叔,个子很高,对我特别特别好!”
墨芷舞一下就哭了,双手捂着脸,泪水顺着指缝肆意。
我的鼻子跟着酸起来,孩子太可怜,也许直到现在他仍然认为爸爸只是一个称谓而已,大浪叔叔可以被叫做爸爸,别的叔叔也可以…
小石头玩着手里的大黄蜂,脆生生冲我喊了一句,“爸爸,大浪叔叔爸爸!”
声音回荡在别墅二层客厅里,悠扬着,让我泪目着。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强迫自己忘掉一切烦恼,专心致志陪小石头玩耍、做游戏、讲故事。
墨芷舞一句话不说,看着我们爷俩,不时擦一下眼睛,目光里极尽温柔。
九点多的时候,孩子累了,吵吵着要睡觉。
“妈妈,我今天要跟你和爸爸一起睡呢,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