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洋公司以前生产的药品已经流入南京市场,那,会不会一会儿给我打点滴的药物,就有可能是伪劣产品?
尽管知道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可能连万分之一的几率都不到,但我还是生出一股毛骨悚然不寒而栗的感觉。
医药行业关系到民生,的确是大事,不容忽视。
胡思乱想着,陈倩已经从药房取了药,又带着我去注射大厅,在人满为患的缝隙中让护士加了一个座位,千叮咛万嘱咐,这才匆匆离去。
于是,我手背上插着吊针,和上百个病状不一的病友凑在一起,呼吸病毒细菌浓度最大的空气,听这些认识不认识的病人扯淡聊大天。
生活,其实就是这样的,生老病死,其实才是人这一辈子根本回避不了的过程。
你可以富甲天下,但你不可能不得病,不可能长生不老!
因此,从这个角度上来看,其实还真是人人平等了。
两个小时后,我在昏昏欲睡中被小护士推醒,对方很不满,质问我,“病人,你的家属呢?”
“我没家属,就自己。”
“哼,你自己来打吊针还不上点心?”小护士就像吃了枪药,“你知不知道差点没液了,这要是打进去空气,就是气栓,会危及生命的!”
我看着对方,忍了半天才说,“您还别说,我真不知道!再说了,我是在你们医院治病,在你当班的时候输液,要是出现医疗事故,倒霉的不只是我,恐怕你也要下岗!”
其实依照我的性子,对方数落我两句没什么,我江潮被人数落的时候还少吗?
但这几天心情实在太差,火气腾腾的压都压不住,就差和谁大吵一架或者大打出手。
她倒霉,撞枪口上了。
小护士气得不轻,却又没办法和我理论,毕竟她们有巡视的义务,有责任照顾打吊针的病人。
从我手背上狠狠抽出针头,扥了一块干棉球抹了两下,小护士扭头就走,屁股扭得都快飞出一米远。
我笑笑,觉得自己也真是的,找这气干嘛,真实没事干了。
看看时间,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我就想着去第五诊室找陈倩,觉得应该请她吃顿午饭表示一下感谢。
转了一圈,我发现第五诊室的门开着一道缝,这个时间已经没有病人在外面等,说明陈倩她们下班了。
走上前去,我想给倩姐来个惊喜,便蹑手蹑脚像做贼,大气不敢出几步来到门外。
刚想推开第五诊室大门,就见开了一道门缝的方向,好像有人在里面,正和陈倩说话。
原本以为是病人,比如最后一两个,就算到了下班时间,病人和医生交流一下,听听大夫意见,这都很正常,于是并没有往心里去,手甚至已经摁在门把手上。
结果,我的动作一下顿住。
因为第五诊室里那个背朝我说话人的声音,我听过,并且很熟悉。
登时愣住,没想到,我还没顾上找对方呢,这家伙竟然自己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