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病死在监狱。而她妈妈则因此心情很不好,终日以泪洗面,积郁成疾没几年也含恨离世,因此这世上,便只剩下她和哥哥陈磊相依为命。
最后,饭吃完,酒喝光,我问陈倩,“倩姐,你准备怎么对付王涵?”
“你刚才说帮我,要命或者卸腿,这话算数不算数?”
我硬着头皮回答,“倩姐,讲真呢,我是不愿意掺和你的家事,但你对我好,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受罪却装傻不管!这么说吧,如果你决意要对方死,那我肯定会尽我所能想办法收拾丫王涵的,犯法的事儿咱不干,但我也不会让这老小子好好活着,绝壁要把他送进大牢。”
陈倩凝望我,慢慢地,两行清泪顺着脸庞滚下来,说,“小江,你记住今天的话,有一天我受不了忍不住,我会找王涵拼命,到时候你可要帮我!”
我没敢说话,只能重重点头,心里却开始琢磨,最好别走到那一步!
甚至想到求助英婕,先起底王涵,挖出他这些年干了哪些见不得光的坏事。
如果不用翻出王涵和陈倩一家旧账就能整死对方,岂不是皆大欢喜?而且,倩姐也没机会冲动去做那些触犯法律的事情了。
陈倩喝了酒,尽管没多少,但下午肯定不可能去坐诊。
索性,倩姐向医院请假,我大包大揽说带她在南京逛逛,散心。
正琢磨和她去哪里好,陈倩忽然问我,“小江,你心情不好的时候一般会去什么地方?我是说,你选择怎样的方式排遣苦闷?”
“南京长江大桥。”我直接回答,“看风景。”
“那好,咱们就去南京长江大桥!”陈倩看着我,目光出奇地温柔,说,“小江,我想知道你在那种喧嚣的环境下,是怎么让自己心平气和安静下来的。”
她这个要求不过分,我当即同意,叫了车,两人前往我往日散心的去处。
说来也奇怪,我和岚澜谈朋友,后来和简约处对象,包括最近和雨茗,但这个地方,她们却很少陪我来。
通常我心情不好,会独自来这里,站在差不多同一个位置,自己看风景的同时也被来来往往,坐在汽车里的人看。
站在桥头,我和陈倩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倚在栏杆上,我极目远眺,看着偶尔有一艘渡轮或者渔船,从目之所及的远处驶过来,然后又悠悠荡荡消失在另外的方向。
陈倩贴着我站,忽然说,“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我笑笑,侧过脸接她的话,“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你喜欢这首诗?”
“说不上喜欢,不过挺有感觉的。卞之琳这首《断章》很多人都听过包括我,但对于这个诗人,我也仅仅知道《断章》一首诗。”
“其实,有一首传世作品就足够了,不是吗?”
陈倩问我,“绝大多数人,一辈子写了很多诗词歌赋,但能被后世记住传颂的,也不过一两首罢了…江潮,你说,像我们这样的人,是不是注定百年之后不会有人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