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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为什么不吃!”王艳恶狠狠道,“我的钱都是辛辛苦苦挣来的,我没花别人的钱请客,我凭什么不吃?”
听到她说这句话,我意识到王艳又变了,既和与魏风纠缠在一起之前不一样,也和她前段时间洗心革面断绝婚外情又不一样,是什么我形容不出来,只是感觉却不太好。
王艳看着我,忽然说,“江组长,其实要是以前你接受我了,也许我现在不会是这个样子的…您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生活真是没意思,活着是负担,死了不甘心,唉。”
“我不可能接受你的,如果我那样做了,你和我现在也好不到哪儿去!”
我叹口气,是没意思,太他妈的没意思了。
“江组长,我算是想明白了,我会再给他也给我一段时间的,就当是我为自己之前犯下的错误买单吧!如果他能过去这个坎,那我王艳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踏踏实实抚养孩子长大,伺候他和婆婆,我认了。如果,如果他还打我,还不依不饶,那行,我会为自己要个说法的。”
换成以前,我肯定会怒斥我王艳,骂她还要不要逼脸了,自己搞破鞋,特么还要什么说法。
但现在,此刻,我却什么指责王艳的话也说不出口。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其实王艳出轨或许并不只是因为生理上得不到满足,也许早就意识到这个家对她来说只是不断的索取又索取,其实并没有多少爱和关怀。
换成我是她,我也出轨。
“江组长,其实我想过离婚的,我不像你认为的那么无私。我不知道多少次以泪洗面,觉得自己实在抗不下去了,可是…唉,我怕闲话啊,我受不了那些原本对我赞美的话忽然变成辱骂和斥责。而现在,经过我和魏风的事,我心里有愧,就更没法提离婚了。”
我抽着烟,望着已经雾气蒸腾的虚空,觉得王艳的命运真是太惨了。
她显然陷入一个进退两难的怪圈里,怎么做都不对,坚守或者离开,其实对王艳来说都是死路一条。
饭菜端上来,我勉强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王艳却吃个不停,说什么必须消灭干净,绝不能给敌人留下。
我不知道这个‘敌人’,是指饭馆还是指她以往都会打包带回去的家人。
分别的时候,尽管从我这里没有听到任何实质性建议,但王艳的情绪还是好转很多,最后对我说了一句,“江组长,我的事就这样了,我会处理好的,您别操心…江组长,我还想跟你说一句,有时候亲眼见到的都不见得是事实,更何况猜测呢,对吧?”
说完这句影射双关的话,王艳告辞离开。
我站在饭馆门外,看着她一步一步,慢慢地,步履蹒跚远去,心情愈发沉重。
我想,她可能是在说雨茗和马明宇吧,既然我能误会王艳和她老公的关系,那我是不是也误会雨茗和马明宇了呢?
他们一起走,一起来上班,并不等价于两人昨晚住在一起,睡在一张床上。
可,我真的误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