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上一根烟,抽了两口说,“英婕,你看看人家,一个个多开心啊?哪儿像你和我,见天愁眉不展,脑子里总想着该如何和犯罪分子作斗争。”
“是啊!”
英婕感叹,也说,“其实有时候我在想,当年干嘛偏偏选择干警察这个工作呢?考公安大学家里就不太满意,而且还学的刑侦与犯罪研究这个专业…唉,毕业的时候,本来家里已经托人给我安排了公安部的工作,坐机关整理文件,风吹不着雨晒不到,多好!”
“就是!”我非常同意,就问,“听着是挺好,公务员编制旱涝保收,稳定并且适合女孩子…英婕,那你干嘛没同意呢?”
“原因…说来话长了!”
英婕苦笑,摇头,“潮哥,我现在不想说这些…总之,最后我回到江苏,正式进入省厅工作。毕业一年后被调入刑侦大队重案组,一直到现在。”
“不容易!”
我由衷道,“英婕,你真的不容易!和你比起来我特么简直了,无言以对啊!”
“嘻嘻,不至于吧,干嘛这么说?”英婕问我,“大家都是讨口饭吃,也在通过不同的方式为社会主义事业添砖加瓦,工作性质不同而已,你干嘛这么贬低自己呢?”
“你知道我来风华绝代前已经换过几份工作了?”
我眯起眼,回想起失业的日子,自己如同丧家犬一样心态崩溃惶惶不可终日。
又想到和简约一次次拎着行李箱,大包小包,三年搬了十五次家,最后才稳定在目前这个出租屋!
然而,就在我事业有了起色,遇到一个又一个贵人,并且即将大展拳脚的时候,简约却毅然决然离我远去,在异地他乡音信皆无…
心情未免有些惆怅,我声音涩然,说,“英婕,我想如果不出什么意外,这辈子你都会是刑警,在重案组,在江苏省厅工作,没错吧?”
“应该是…只要我还没有死!”
“滚犊子!”我骂道,“大过年的,说什么死啊死的,你还不嫌自己倒霉吗?呸呸呸!”
“嘻嘻,潮哥,你还信这个啊,我都不信的!”
“那是,你们刑警都是唯物主义无神论者,我江潮没那么大道行,我可不行,我特迷信!”
“好吧,那我不说了。”
我又道,“所以,至少你在事业上属于从一而终了,可我呢,英婕,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信,你知道我毕业后的三年半将近四年,换了多少份工作搬了多少次家吗?”
“不…不知道。”
也许听出我的口气不太好,英婕摇摇头,声音很低。
“我特么三年搬了十五次家!换了八份工作,八份!最长的一个干了一年半,最短的七天!”
忽然有种想要流眼泪的冲动。
曾经,当我被风华绝代录用的时候,我带着简约在新世纪广场的世纪钟下,吃着廉价的烤串庆祝,并且以为我们总算拨云见日苦尽甘来,以后会有好日子了。
然而,现实的冷酷无情让我的生活轨迹完全偏差,终于走到和最心爱的女孩分手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