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白莹如玉的脸蛋涌上就醉的酡红,脸蛋莫名烫的厉害,方才还泰然自若的眼神飘渺游离,心思突如其来的慌乱,却似无处安放。
——别人夸她,也就罢了,又不是没人夸过?但石越却是唯一一个、让她心底起了涟漪的男人,从他嘴里说出夸赞她的话,自然别有一番旖旎的滋味,心中又娇怨的想着:这厮可真是大胆,这种近似于挑逗的夸赞,怎么能当众一本正经的说出来呢?你一个大男人,不觉得害臊,本宫还臊得慌呢!
“石千户口生莲花,真会讨女孩子喜欢,怪不得能让白御史的掌上明珠一见倾心,白素妹妹眼光可真……”
燕瞳忍着剧烈的心跳,勉强应了一句,却见石越眼眸如火,不加掩饰、直勾勾的望过来,直让燕瞳心悸慌忧,红唇抿着,也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像一只受惊的小猫,背转过身子,半个身子躲在屏风后面,捂着发烫的脸发呆。
可越是如此,陌生而又期待的情愫、却从心底深处噼里啪啦的滋生出来,怎么压制,也压制不下去,真是难看得紧!
大厅中坐着许多大员,站着许多的太监、宫女,更跪着十几名太医,但俱都无声,眸子闪烁着疑惑的光,向半个身子藏在屏风后面的长公主望去,怎么想也不明白:方才还泰然自若的长公主怎么说到一半,就羞涩的退到屏风后面去了?
白莫愁、康善真对视一眼,眸子中含着男人特有的笑。
福王一脸无奈,魏召拳头攥得紧紧的,身子发抖,何旦脸色涨红,眸子越发阴森,充满杀机。
燕荆看着长公主那副娇羞诱人的模样,心念转动,衍生了许多分敌之计。
场面不能总是这么尴尬下去,燕瞳好不容易平复了自己的情愫,落落大方的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红唇掩笑,向燕荆打趣道:“皇上虽小,可终究是大人了,皇妃了也娶了几个,你这般极尽花言巧语,赞美姑姑,也不怕后宫中的妃子心生幽怨、起了醋心?担心容颜入不得皇上法眼,失了宠爱,日夜垂泪?”
“咯咯……皇上对姑姑如此花言推崇,姑姑倒是好奇,说句笑料:假若我不是你姑姑,皇上还敢无视我婚姻上的麻烦,把我娶到宫里去?”
燕瞳与燕荆说话,眸子却瞟着石越——这番话虽然是在以姑姑的身份打趣燕荆,但有心人却能听得出,这番话到底是说给谁听的。
燕荆心思通透,哪里会听不出燕瞳的投石问路之意?
故意蹙眉想了许久,才摇摇头,向石越笑道:“石千户,朕看得出,你很了解朕的心思,你猜猜看,朕到底会怎么做?”
石越只觉得好生为难,这话真是难以回答,但燕瞳美眸如水,亮晶晶的望过来,却又不能不答。
想了许久,才道:“臣以为,皇上虽小,肩膀瘦弱,但励精图治,敢于迎难而上,并有康指挥使、白御史等重臣殚精竭虑,尽心辅佐,足以应对任何困难和挑战。臣以为,皇上不仅是言语上的巨人,也是行动上的猛士,只要心中做了决定,便是前面是万丈悬崖,也要无惧无畏,勇猛的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