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能吏面前、揭他的短儿,不给他一点面子,而这短儿处偏偏是自己的绝对长处,无论是谁,也难以夺走这顶耀眼的光环。
两厢对比,长短极为分明,燕瞳甚至怀疑,此刻,就是把皇兄换成大肚能容天下事的弥勒佛,也恐怕笑不出来吧?
哎!尽管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但解铃还须系铃人,自己必须出面解决。
“你说姑姑为什么掐你?”
燕瞳冷眼看着像猴子一样揉耳朵的燕荆,冷冷道:“皇上刚才之论断,大错特错,虽然你是皇上,但我是你的姑姑,也少不得要训你几句,免得你自以为是,出口伤人。”
他红唇紧紧抿着,一张娇艳明媚的脸蛋儿浮上一层羞怒的紫色,水汪汪的眸子冷艳如冰,像是一只警惕的母狮子,冷厉的盯着燕荆,真有姑姑教训侄子的意思。
燕荆却不以为意,握着耳朵,委屈道:“姑姑,朕哪里错了啊?倒是说出来,让群臣听听,朕若真错了,自然是要承认的,绝不打赖。”
“你还敢不承认错误?”
燕瞳黛眉紧蹙,红唇上挑,清脆道:“士农工商,商为最末等,仕子是治政基础,农人为国之根本,工人匠作凭技术吃饭,也算脚踏实地,唯有商人一身铜臭,玩弄心机,行骗天下,又哪似皇上口中说的那么重要?”
“再者,皇上以为理政就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吗?身为上位者,事必躬亲,事无巨细,盯住蝇头琐事不放,岂不是落了下下乘?先不说分身乏术,即便是头牛,累也累死了,此为歪门邪道,虽然能得躬亲之美名,但却是一件蠢事,焉能有为?”
石越听着燕瞳侃侃而谈,再看福王那张紫不溜丢的脸,已然消去了不少——很显然,他对燕瞳展现出来的维护之意、甚为满意。
燕瞳撩了一下鬓角的秀发,看着燕荆老老实实的听自己训示,那副专心的模样,倒有几分虔诚的意味,心中的怒意顿时小了许多。
“福王总览江南,事务繁杂,三教九流、五花八门的事情全部找上门来,岂不是乱成一锅州?士农工商,驳杂精深,福王焉能面面俱到?当高瞻远瞩,指明方针,由臣下亲为,方为明智之举。”
“本宫虽掌控内库多年,仍虚心受教、实时聆听福王教诲,江南商业方有今日之繁荣,本宫若不是点破这层意思,认识谁也不会知道,福王才是江南行商天下的缔造者。”
燕瞳这一番话侃侃而谈,神情从容,声情并茂,为了将福王的面子在康善真、白莫愁、小皇帝、皇太后等人的面前找回来,也不吝啬,将自己的功劳全部安放在福王头上。
一时间,福王身上的光环无比耀眼。
白莫愁、康善真面面相觑,眸子中藏着怅然,当真为燕瞳的‘仗义执言’与福王的‘坦然受之’、感到一股空前的压力——由此看来,江南小朝廷的老大、老二,还是很团结的。
石越看着燕瞳那张红唇紧咬的白腻脸蛋儿,心中却无比敬佩:能挺身而出,为福王严词狡辩,照顾到这个份上,当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妹妹——这样的妹妹,我也想要……
【作者题外话】:今天应酬,喝得有点懵,实在不好意思,明日五更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