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白,何旦之所以会痛恨石越,一是因为明月楼之事让何旦栽了跟头,与孟家反目,二呢,就是因为长公主燕瞳亲石越而远何旦,让何旦有一种夺人之美的感觉。
其实……看着长公主与石越亲近,自己又何尝不觉得郁闷?只是不屑于做宵小之事罢了。
石越看着魏召脸色涨红,春风一笑,“其实我与魏将军也有些嫌隙的,但是魏将军有大度容天下的心胸,岂是何旦那等窃居高位的鼠辈比得了的?正因为何旦心胸狭窄,以至于对我外表谦和,暗中却恨我入骨,只是没想到啊,居然想要至我于死地啊!”
被石越不着痕迹的赞扬了一句‘大度容天下’,魏召从头到脚透着舒服,心中暗爽,同时却又被石越的话给深深震惊了,接口道:“石千户怎么确定是何旦要至你于死地?”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石越诛心道:“黄欢与我更无仇怨,魏将军觉得黄欢对我如此狠毒,该是受了谁的指使呢?”
魏召哼道:“黄欢是何旦的心腹侍卫,除了何旦,谁还能指使得动他?”说完了这句话,方才恍然大悟——原来暗害石越之人,果然就是何旦呀?怪不得这厮一力要在欢歌湖中演武呢!暗中有着叵测居心呀!
“魏将军高见!”
石越又继续诱惑道:“由此又可以推测出,黄欢蓄意加害于你,岂非也是何旦所为?”
魏召恍然大悟,脸色铁青,心中大骂何旦:我草你***,居然连我也敢杀!我是江南兵马大元帅啊,你***不想活了吗?
看着魏召脸色突变,石越就知道计成,又婉转道:“不过,这都是我一家之言,纯属臆测,也做不得真,魏将军不要受我的误导,其实,何旦虽然阴险了一些,但看起来与魏将军的关系还是不错的嘛!”
“不错个屁!”
石越越是这样往回绕,魏召越觉得这事百分百是何旦干的,心中这个气啊,火蹭蹭的就窜了上来。
“石千户,你是不知道这个何旦此人有这么多的阴险毒辣啊!”魏召哼道:“我与何旦看起来和睦,实际上私底下仇怨大着呢?”
石越一笑:“因为什么?”
“这个……”魏召支支吾吾,不好回答。
“因为长公主?”
石越拍着魏召的肩膀,不以为意道:“魏将军不用为难,说破无毒,长公主这样有味道、又高贵典雅的女人,谁不喜欢?实不相瞒,我也喜欢!只是大家竞争,要用阳谋,搞那些阴谋诡计干什么?就算用阴谋诡计侥幸取胜,又如何配得上长公主?哼……我对那些阴谋诡计是甚为不屑的,想来魏将军英雄如斯,也与我的一般心思!”
“哎呀!知我者,石兄也!”
魏召恍若遇到了知己,重重的拍着石越的肩膀,激动得差点哭出来,‘石千户’居然也改成了‘石兄’,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大丈夫生在当世,求得就是轰轰烈烈,玩弄阴谋诡计,算是什么东西?”
魏召吃够了何旦玩弄阴谋诡计的苦楚,自然对其痛恨到骨子里。
偏偏何旦能讨得福王欢心,与长公主也更加亲近,令魏召气在心里,却无处发泄。
“魏兄,咱们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石越急忙将‘魏将军’改成了‘魏兄’,亲切的说道:“正所谓不打不相识,魏兄之人品,真让石越百般敬佩!今晚,咱们一定要找个地方喝个痛快,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