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间,那队人便已杀至城南,追着溃兵的屁股一路扫射,如入无人之境,而他们身后的远处,一眼望去烟尘滚滚,显然有大队援兵正在赶来。
孙可望万念俱灰,颓然道:“败了,撤吧!”
话音未落,突然一颗炮弹落在土丘下不远处,爆起一片火光和烟尘,土丘下密集列阵的亲兵们被炸了个东倒西歪,好几支断肢飚着血飞上了半空,甚至一片黑乎乎的弹片就掉落在了土丘上。
这一炮,吓得孙可望魂飞魄散,身边的侍卫们见状,慌忙连扶带架地护着他逃下了土丘,扶上战马一路向西逃去。
这是段正宏向此地开的炮,因距离过远,他也只是试探性的开了一炮,结果把孙可望给吓了个半死。
列阵于土丘旁不远处的中军大队一看,主帅都跑了,那还傻站着干嘛?轰的一声相互推搡着争相逃命去了。
一时间,全军溃散,数万溃兵如潮水般的向西涌去,刀枪旗鼓散落一地。
林啸带着二十多骑纵马急追,也不管那些落单的散兵,子弹专往人群中倾泻。
城内的守军见状,也大开城门追了出来,尤其那队禁军骑兵,跟在林啸他们身后一路追击,见到落单的溃兵就砍,一个活口都不留,直杀得尸横遍野,流血漂杵。
叛军这么多人一窝蜂地拥挤在并不很宽阔的山道上,相互阻挡踩踏而死者不计其数,许多人甚至被挤入了滚滚江水之中,还有一些人眼看要落单,只得向山林中乱钻,也管不了山中有路没路了。
一路追出十来里地,林啸看看天色将黑,估摸着战士们身上带的弹匣也快用完了,就一勒马缰下令收兵。
叛军虽已溃,但毕竟人多势众,前面地形又愈加险峻,再摸黑追下去恐会有不必要的风险,手下这些战士虽战力强横,但特战队员毕竟不是用来干这个的,刚才的冲锋只是紧急情况下的权宜之计而已。
料想叛军一夜之间也跑不远,还是先回果化打扫战场、治疗伤员,等明天大部队到达后再追击不迟。
回到果化城后,尽管已有心理准备,得到伤亡报告后的林啸还是极度震惊,城外叛军到底留下了多少尸体他不感兴趣,但是自己的部下九十多人竟然阵亡近半,余下的五十来人也都是伤员,完好无损没挂彩的一个都没有。
明军的伤亡更是极为惨重,出发时的两千骑兵就剩了一半,五千新军步卒的战损率更是高达七成!
他们,该是经历了一段怎样残酷的战斗啊!
然而,真正的坏消息还在等着林啸。
双手都缠满绷带的郭景云,用略带恐惧的目光望着林啸,艰难的开口道:“总……总指挥,南阳侯他……他……”
“南阳侯怎么了?他人呢?”林啸闻言一惊,急忙追问道,对呀,怎么没见元伯兄?
“南阳侯……他……他……阵亡了……”
郭景云说完,低着头等待着霹雳在他头上响起,尽管他自己在城头苦苦支撑也险些丧命,但他对李元胤的阵亡还是十分内疚。
“什么?”林啸如遭雷击一般,顿时呆住了。
霹雳终究没有响起,半晌后,只听林啸嘶哑着嗓子缓缓道出三个字:“带我去!”
站在李元胤遗体前,林啸的心犹如针扎一般,一阵阵的疼痛,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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