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敌当前,焦琏神色严峻,脑子急速转动。
此刻,他有点后悔把两千神机营兵从赣江边调走了,他又不是不知道,这三千老式火绳枪兵一旦拆散,已经练熟的战法便无从发挥,战斗力就大打折扣。
哪怕,当看到抚河岸边威胁不大时,能及时把他们调回赣江也好啊……
焦琏使劲拍了拍脑袋,及时收起了懊悔之心。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必须当机立断做出反应才是此时最重要的。
须臾,焦琏翻身上马,转头吩咐一名叫赵武的亲将:“你去抚河岸边,把两千神机营调回去,那边的鞑子没有渡船一时半会过不来,留下几百人够了。”
“遵命!”
亲将赵武领命,策马而去。
望了望赵武的背影,焦琏扭头对白英沉声道:“你派人看住俘虏,把他们都捆起来,务必看住这条防线,我立即赶去江边支援!”
白英闻言一凛,满脸焦急地道:“叔父大人,让侄儿一起去吧!”
“不用了,这里不能没人指挥,你的职责便是守住这里。”
“叔父大人,”
白英不甘心,急声求道,“这里的绿营兵不堪一击,这儿留下数百骑就够了,还是让侄儿跟您一起去吧?”
“不行!你不要轻敌,这些绿营兵惯于趁火打劫,别看他们刚才那么怂,打起顺风仗来可会人来疯,他们毕竟有好几千人……”
“那……请把火枪兵带上吧,侄儿带着本部足够了。”白英一咬牙道。
“好吧,”
焦琏咧嘴一笑道,他知道白英是担心他,“那你一定要小心,拼死也要守住此地!”
“侄儿明白!叔父放心,侄儿誓死不放一兵一卒从此地过去!”
白英抱拳,一正脸色道,他十分清楚,一旦放这数千绿营兵冲过去,那空虚的大营真的要四面受敌了。
焦琏点点头,苦涩的笑了笑,扭头大喝道:“亲兵营,跟我走!”
……
此刻,赣江边,清军汉八旗镶红旗旗主,固山额真金砺,正立于座船艉楼内,脸色平静地观望着岸边的战况。
金砺所部一万余人,原来屯兵于长江以北的江南省安庆府,手下不仅有铁骑五千多人,还有步卒三千余人,以及一支千余人的重炮营,更有一支规模不小的水师,拥有大小战船数百艘,战斗力丝毫不输于满八旗,是清军江防的主力。
因湖南方面的敬瑾郡王尼堪求救,金砺奉命率全军逆江而上,准备前往洞庭湖增援尼堪。
敬瑾郡王尼堪,因半个多月前,前锋贝勒屯齐于武冈州中伏,不仅一战而亡,还把两万余精锐一并折损殆尽,造成永州、宝庆等州府转眼便告陷落。
尼堪大惊之下,不仅连连向洪承畴飞书告急,还八百里加急警报进京,直接向清廷求救。
顺治帝福临不便越级指挥,却又心系尼堪安危,便亲自下令金砺加入江南战事,同时,没忘了命其接受五省经略洪承畴临时节制。
不料金砺刚动身不久,得到消息的洪承畴便飞书传令,要他抵达九江之后,拐道进入鄱阳湖,先解南昌之围,待击退明军后与陈泰合兵一处,见机增援湖南方面。
金砺不大看得起洪承畴,对他的军令倒是没怎么当回事,哪里才是战局要点,也不是他所关心的,但眼下尼堪和陈泰同时求救,他却不敢弃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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