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时候那样,凶猛地占有着她,而她的心儿飘荡,似乎再没什么顾忌,放肆地喘着,叫着……
但这个场面对现在的她来说无疑于噩梦一般。她猛地惊醒,坐了起来,满头汗水,大口喘息。
看看旁边,拉里睡得正熟。
怎么会这样?艾米丽使劲揉着自己柔软的头发,心里自责悔恨,自己怎么会做这么不知羞耻的梦。赶紧跳下**,冲进洗澡间,打开冷水,用最冷的水从头顶浇落下来,全身不禁打了个寒噤,肌肤冷得发抖,却不愿离开,依然站在冷水底下,好像要用冷水把自己从头冷静到脚,把心底潜藏的那些不该有的念头都冰冻起来。
冲了好久的冷水澡,终于出来,看看时间,才凌晨三点钟,却已经了无睡意,拿起靠在**边的自己的吉他,心绪烦乱地走出帐篷。
这里的夜清凉如水,海风吹来,让只穿睡衣的她缩了缩肩头,不过,她就需要这样的冰冷,这样的冰冷才能保持她的冷静,她实在不想背叛青梅竹马十几年的感情,她不想让欲、望战胜自己,她觉得那都是不应该的。
到帐篷外找块石头坐下,抬头看看,月光清朗,寒星闪烁,那繁星好像倾翻了的珍珠,布满天空,漂亮极了,夜,也安静极了。艾米丽把吉他放在腿上,轻轻拨动,鼻子里低低地哼着自己的歌,哼着那些沉静舒缓又动人的歌,不知不觉,眼泪流淌下来。
她是个简单的女孩,却在受着最难缠的折磨,需要做出最复杂的抉择,而且,她没法逃避,更没法和别人商量,她能对拉里说出自己心里的纠结吗?绝对不能!但拉里要的东西运来,她真的要用那个暗器杀掉秦殊吗?她真的要服用那个避、孕药?使劲拨动一下琴弦,低头趴在膝盖上,就大哭起来。
等到清晨拉里发现艾米丽的时候,艾米丽浑身滚烫,发起了高烧。她半夜起来冲了那么长时间的冷水澡,还穿得那么单薄坐到凌晨,不发烧才怪。
拉里把她抱到了**上,给她服了退烧药,烧却还是不退,反倒有些烧得迷糊了,直说胡话。
一整天都是如此。
到了晚上,拉里要的东西终于到了,艾米丽的烧也退了一些,醒了过来,只是身体还蜷缩着,浑身发抖。
拉里拿到了避、孕药,就赶紧送到艾米丽面前,对艾米丽说:“艾米丽,赶紧把药吃下去!”
他很怕吃得晚了,艾米丽真的怀上秦殊的种。
“不,我……我不想吃!”因为发烧,艾米丽的嘴唇都些干裂,不再那么柔润,不住摇头。
“不行!”拉里咬牙,“你必须吃,而且必须马上就吃!”
“拉里,我真的很难受,不想吃!”艾米丽虚弱地摇着头。
“怎么,你想留下这个孩子?”拉里愤怒地瞪着眼睛。
“不是,我……我很难受,你给我倒点水,我很渴!”
“不行,你吃了药,我再给你水喝!”拉里现在已经偏执到了疯狂的程度,眼睛瞪着,死死攥住艾米丽的胳膊,没有丝毫商量余地的样子。
“快吃啊!”他把药丸使劲往艾米丽嘴里塞。
艾米丽不住摇头,使劲一摆手,把药丸打飞到了地上。
“你个贱人!”拉里抬手一巴掌打在了艾米丽脸上,把艾米丽打得愣住了,从小的时候相处开始,拉里从没打过她,但这次……,抬手摸摸火辣辣的脸颊,心破碎的声音清晰可闻。
拉里再次把药丸拿起来,恶狠狠地说:“你给我吃,给我吃掉,绝对不能留下这个野种!”
他使劲捏开艾米丽的嘴,把药丸塞了进去,然后拿起水杯,把水往艾米丽的嘴里灌。
艾米丽完全傻了似的,神色木然,被他灌得身上洒了水,衣服都湿了,也没什么知觉。
终于把药丸给艾米丽吃下去,拉里总算松了口气,把艾米丽放到**上。慢慢冷静下来,才发现,两道泪水正从艾米丽的双颊滑落,落到枕头上。
他咬咬牙,想说什么,最终却没有说。
……
又过了**,艾米丽的烧总算退了,只是精神还不大好,也不怎么愿意吃东西。
拉里弄了杯热牛奶端给她,她怎么都不愿喝,拉里也知道,昨天做得实在太过分了,干笑一声:“艾米丽,对……对不起,我昨天不该打你的,你把牛奶喝了吧!”
艾米丽摇头,一点心气都提不起来,与其受着这种心灵的煎熬,感觉还不如死掉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