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温和的眸子暗了暗,抬手想要抚上夜雪单薄的肩,却在离她三寸远的地方顿住,缓缓收回手,温和的声音越发叫人听不出情绪,道:“会的。”
夜雪静默了一会,换了话题道:“你对我做了什么?怕我逃走么?”
齐无病轻轻一笑,道:“原本是怕你逃走的,只是现在,不怕了。”
夜雪转向齐无病,问道:“为何?”
齐无病道:“因为雪儿情愿被我利用一次。”
夜雪良久无语,回眸默默的看着齐无病,清冷的唇角显出一丝嘲讽,便又将视线转向一边,才淡淡道:“你还是用药吧,我怕自己忍不住会逃走。”
齐无病只笑了笑,并不作答,视线转向车窗外,自言自语道:“许久不回来,有些耐不住雪山的寒意了。”
夜雪似有所感,轻轻拉了拉盖在身上的丝被,便缓缓合上了凤眸。
夜雪这一睡,又是三天两夜,当她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一间说不上奢华,但家具用品极讲究的屋子里,更重要的是房间里温暖如春,空气中似有兰花的丝丝清气。
夜雪没有感觉到像上次醒来时那般的难受,身体的气力已经恢复,头脑也很清醒,整个人的感觉,甚至可以说的上是神采奕奕。
外厅的门被推开,透过垂地的淡青色纱帘,隐约可见一个人影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夜雪躺在床上,静静的看着那人影掀开纱帘,原来是一个穿着得体的丫鬟,她看见夜雪已经醒来,微微怔了怔,未语先笑道:“原来小姐已经醒了。”
丫鬟的声音温柔甜美,听在耳中很是舒服。
夜雪慵懒的起身,清冷的凤眸直视着丫鬟,问道:“齐无病呢?”
丫鬟照顾夜雪良久,只见她有一副绝色的容貌,却不知她身上那清冷淡漠的气质,犹在相貌之上,尤其是那双凤眸,仿佛含了直透人心的力量……
丫鬟微微回避夜雪的视线,低头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子上,笑道:“少主一回来便去了家主的书房,想是有许多话要说,到现在还不曾出来。”
夜雪静默了一会,起身下床,缓步走到桌子旁边坐下,伸手想要自己倒杯水,丫鬟见了连忙抢过来,道:“小姐要喝水只需说一声便是,怎么能亲自动手呢?”
夜雪便也由她去,接过丫鬟递上来的茶盏,清冷的声音道:“我们……齐无病带我回来多久了?”
丫鬟道:“少主与小姐一大早便进了家门,现在近午时了,如此算来,也有两个时辰了。”
夜雪大概能猜出齐无病与齐无心在谈些什么,两个时辰,应该差不多要谈完了吧。
丫鬟见夜雪默默的喝着茶,便又笑道:“小姐可有什么想吃的,尽管告诉奴婢就是。”
夜雪虽然睡了许久,却丝毫感觉不到饿,想来应该是齐无病给自己服用过什么药物,这药似乎也没有坏处,至少自己现在是精神饱满,通体舒畅的,于是便道:“我想出去走走,可以么?”
丫鬟将托盘上的布包打开,笑道:“少主早就交代奴婢,小姐醒了怕是想要出去走走的,便叫奴婢找了这件天蚕羽衣出来,”语气顿了顿,又道:“从不见少主对那个女子如此上心,就连晶珠小姐,也从未见过这件衣服呢。”
夜雪微微挑了挑眉梢,凤眸转向丫鬟所说的天蚕羽衣,那衣服一看便知不是凡品,料子亮白如雪,折射出的光线令人目眩,摸上去柔软如婴儿的肌肤,最令人称其的是,这衣服竟是暖的。
夜雪看不出这衣服的门道,但听到丫鬟如此说话,便淡然道:“晶珠怕是不需要这种衣服吧。”
丫鬟听了便笑道:“是呢,晶珠小姐像个男人一样习武骑马,若穿上这天蚕羽衣,怕是会阻了她的行动呢。”
夜雪又慢慢的饮了一口茶水,放下手中的茶盏,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丫鬟忙福身道:“奴婢若水,见过小姐。”
夜雪清冷的神情依然淡漠如常,凤眸看着若水道:“若水是吗?你不必多礼,我想先沐浴,你可以帮我准备么?”
夜雪沐浴后,在若水的帮助下穿上那件繁琐的天蚕羽衣,若水又自作主张给夜雪梳了未出阁的姑娘梳的双垂髻,边梳边笑道:“小姐的刘海怎么这样长,是不是要修剪一下?”
夜雪凤眸抬起,看着镜子中已经齐耳的刘海,淡淡道:“我已经嫁人了,自然不用留刘海的。”
“啊?”若水亲眼看见少主将夜雪抱下马车,一路抱到房间,放在床上,那种珍视溢于言表,她却万万想不到,这倾城绝色的女子,竟是别人的妻子!
夜雪在镜中看了一眼若水,淡然道:“很惊讶吗?”
若水连忙摇了摇头,拆开刚刚梳好的发髻,道:“奴婢失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