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沐婉晴哄仰慕安睡着后,已经是深夜了。她离开玺尚院时,刚刚下楼,正好碰见仰慕凡端着水杯上楼。
那一刻,两人都愣住了。
很显然,他们谁也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碰到对方。
率先反应过来的是沐婉晴,意识到自己挡住仰慕凡去路的她,连忙往楼梯旁边侧了侧,腾出位置让仰慕凡过。
而仰慕凡却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没有上楼的意思。
沐婉晴以为,仰慕凡不愿意上楼,是嫌弃自己腾出的位置太窄,所以,她踌躇了下,转而想要转身上楼,去到转角让位置。
可是,不容她行动,仰慕凡黯哑的嗓音,低沉的徐徐响起:“安安睡了?!”
沐婉晴愣了下,反应过来时,她连忙点头,小声回复了一个“嗯”字。
仰慕凡沉默了片刻,在沐婉晴以为他会直接上楼时,他却突然说:“我送你回去。”
言毕,完全不理会沐婉晴同不同意,径直转身往门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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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冬的夜,幽长而肃寒。
沐婉晴却觉得,这样的夜晚,太美太迷人。
她所居住的别墅,距离玺尚院不远。
从玺尚院出来,沐婉晴一直默不作声,小心小步地跟在仰慕凡的身后。
而今晚的仰慕凡,不似小时候,每次送她回去时,步子迈得那么急,今天的他,似乎是故意放慢了步伐,走得很慢很慢。
深夜,安然而静谧。
一路上,不见任何的汽车和行人,只有一根根高高的路灯,挺拔地立在那里,随着马路,蜿蜒着蔓延下去。
从始至终,仰慕凡皆是沉默无言,沐婉晴见他不说话,也只是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走着。
到大别墅的那一刻,仰慕凡在院子门外定住步子,只说了一句“我先回去了”,便转身往回走。
沐婉晴见状,立即喊道:“仰慕凡……”
“有事?!”仰慕凡回过头,淡然地睨着她。
院子外的路灯光,太过昏暗,太过迷离,沐婉晴保持着推院子的栅栏门的姿势不动,许久,她这才收回姿势,微微转过身,面对着仰慕凡而站。
沐婉晴不敢去看他那太过犀利的眼睛,而是垂下眼眸,盯着自己的脚尖。
今晚的仰慕凡,似乎心情不错,很有耐心的样子。
换做平日,她沉默这么久不出声,他找就不耐烦,直接走掉了。
玺尚院的建筑风格,是模仿欧洲复古的风格,里面建着一个大得夸张的钟楼。
当钟楼“咚~咚~咚~”敲响凌晨十二点的时候,沐婉晴终于开口了。
她问:“你改生日了么?!”
“……”仰慕凡浓密的剑眉,隐隐一蹙,好一会儿,他才“嗯”了一声。
沐婉晴还想再问点什么,但是,突然觉得有些事情,似乎是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