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对待她的方式,与其说是在对待恋人,倒不如说是在驯养一个灵魂。
他之所以对她另眼相看,应该是因为契约吧?
南宫白夜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只用常理来推断,他对她好,也不过是为了能够在最后吞噬掉她的灵魂……
南宫白夜把目光收回来,压制中脑海里响动,拿起木桌上的瓷杯:“算了,不说这些了,刚刚被抬出去的那个姑娘,是不是怀孕了?”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魔娘凝眉。
南宫白夜漫不经心的看着她:“虽然不明显,但是她的肚子确实比其他女子的大上一点点,应该是初怀。”
“你猜的没错。”魔娘手指按了按眉宇,露出了少有的疲倦:“她确实是初怀,不过她并没想过要把孩子生下来,只是最近京城里不是很太平,她才没有去找大夫拿药。昨天她还好好的,今天天还没亮,就有更夫发现她死在了楼外。”
南宫白夜眸光微动:“你是说迷迭楼外是第一案发现场?那大厅里的血迹是怎么来的?”
“大厅里有血迹?”魔娘略微吃惊的发问。
南宫白夜拉过她的手,指着宽敞的大厅:“看见没有?”
“什么?”魔娘眼睛里还带着迷茫。
南宫白夜笑了一下,拉着她走到大厅里,指着楼角处:“你看那是什么?”
魔娘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那楼角处爬着一个浑身雪白的蚕虫,一下又一下的蠕动着,像是在吸允着什么东西。
“冰蚕?”魔娘皱了下柳眉:“这里怎么会有冰蚕?”
南宫白夜笑了一下,伸出手来,在自己的手指上一划,鲜血涌了出来,凑近了过去,蚕虫调转了头,朝着她的手指嗅了嗅。
魔娘眸光一颤,把她的手拉回来:“好了,我明白,冰蚕嗜血,如果这里有冰蚕出现,也就说明着,这里有血迹。”
“嗯哼。”南宫白夜耸肩。
魔娘看着她,眸子沉了下来:“你是想告诉我,这里才是第一命案现场?就在迷迭楼里。”
“妞儿,你这么聪明,我以后还怎么混啊。”南宫白夜眨了下左眼,说不出的邪魅帅气。
魔娘浅笑,长袖宽宽,大红的袍子上只系着一根宽带:“你怀疑凶手就在迷迭楼里,是吧?”
“门窗紧闭,我清楚迷迭香,所有的闸门都在里面,到了夜里,根本没人能够进来,除非……行凶的人是鬼。”南宫白夜眼睛半弯着,眸下的泪痣飞扬:“不过,这里并没有什么阴气,所以可以肯定,凶手就在楼里!而且,她现在肯定还没有离开这里……”
说着,南宫白夜抬起头来,环视着二楼一间接一间的厢房,眸光湛湛:“现在迷迭楼还有多少个姑娘。”
“连上阿紫,还有六个。”魔娘的表情看上去并不轻松,因为那些姑娘毕竟都是她门下的人,无论是拿钱买来的也好,还是从一开始跟在她身边的阿紫,她都不希望她们是杀人的凶手。
南宫白夜自然是知道她的想法,伸出手来,将她抱住:“你知道的,我们需要一个真相。”
“嗯。”魔娘浅笑着,双眸里带着光,即便有些真相是我们所不能接受的,但是我们还是需要一个真相。
因为人不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幻想着不可能的事。
尤其是在一个人的时候,越要活的真实。
她带着南宫白夜上了楼,一边走着一边说:“这里是六姑娘的厢房,剩下的那六间是空的,自从迷迭香关了之后,那些姑娘就回了老家,我没留她们,我倒是想看到她们有朝一日能从良,离开京城应该会比较快活……我们从第一间开始看吧。”
“好。”南宫白夜点了下头。
魔娘的手指扣在木门上,轻轻的敲了两下:“沙织,你醒了吗?沙织?”
“妈妈?”沙织的声音里听上去似乎有些慌张,她一下把门拉开:“我醒了,就是不知道外面在吵什么?是官兵来了吗?他们又想查妖怪?”
魔娘摇了摇头,声音平稳:“官兵确实是来了,只不过他们这次不是来抓妖怪的,而是迷迭香有人死了。”
“妈妈,妈妈,你,你说什么!”沙织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摇摇欲坠的险些要摔倒,看上去并不知情。
南宫白夜轻笑着踱步走进她的房间,除了床榻上有些凌乱之外,其余的一切都正常。
敲开第二个门的时候也是如此,那个姑娘叫寒枝,为人比较清冷,一开始的时候还让魔娘和白夜进去随便做,自己想窝在软榻上睡个回笼觉,后来听说有人死了,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惊愕。
差不出什么特别的,南宫白夜就进了第三个房间,那个房间更是平常的很,窗外外面挂着一件新洗的衣服,那姑娘像是刚刚沐完浴,正在梳妆打扮。
听着门响的时候,还以为是有客人上门来,脸上露出了浓浓的惊喜,等看到白夜之后,便又是无精打采的样子。
“妈妈,咱们这迷迭楼到底什么时候重新开门啊,再不开门,我就要去前门楼子讨饭咯。”
魔娘看了她一眼,目光幽深:“海棠,我们迷迭楼有人死了……”
“有人死了?这怎么可能??”海棠的双唇微颤着,神情立刻变了,那张精致的小脸立刻失去了血色!
看得出来,她是真的不知道有死人这回事。
南宫白夜静静的观察着,一脸的不动神色。
接下来也都差不多,每个人的厢房里都去了一边,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人类的肢体反应是最真实的,南宫白夜一圈看下来,越看心中的疑惑就越大,
每个人在听到死人这个消息之后,都非常非常的震惊,甚至哭出了声。
这种表现是正常的。
也就说明了,他们不知道会出现一宗命案?
不,一定是自己忽略了什么。
凶手,肯定就在这六个人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