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寒桀走了?”
良久,单寒西才转过轮椅,淡漠的启唇。
“是,刚刚离开。”助手一听见他的声音,立时恭敬的回禀。
“刚刚?”单寒西蹙起眉。
他以为单寒桀早该走了,居然留到现在。
“是,桀少一直在卧室……”助手欲言又止,没有把话说完。
瞥见单寒西一瞬间冷下来的神情,更是不敢吱声。
“我吩咐你的事情,尽快去办,想办法在工作上给单寒桀制造障碍,让单氏的股价跌的越狠越好!”单寒西脸色变得很难看,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
“西少,其实想要给单寒桀使绊子,眼前就有一个最好的办法。”助手双眼放光的看着单寒西。
“你是想让我晒验伤证明,让媒体给单寒桀找事?”单寒西缓缓的抬起头,长指敲在轮椅的扶手上。
“是呀,现在外界都在猜测,你们兄弟是真的和好了,还是只是一场公关危机,如果这个时候曝出单寒桀动手打伤了你,想必一定会引起外界的一片哗然。”
到时候单寒桀就是想要掩饰,都掩饰不了,单氏集团内部危机重重。
就连高层领导都同室操戈,势必造成人心惶惶。
单氏集团的股票想要不跌都不行。
“不行。”
单寒西冷冷的吐出两个字,眸光微闪,“我答应她这事翻篇了,再拿出炒作,未免太卑劣。”
他对谁都可以言而无信,唯独秦优璇。
那是他给自己划出的净土,不允许任何人玷-污,包括他自己。
“西少,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更何况只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根本不爱他的女人。
后面的话,给助手十个胆子,助手都不敢说。
只是着急的看着单寒西。
“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单寒西表情很淡,沉默了片刻,“现在也不是时候,我才刚住进单寒桀的地方,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撕破脸的下场,你以为单寒桀还会让我留在这里?”
“……”
“不管出于哪方面考虑,这件事,都必须冷处理。”
单寒桀想必也是知道他一定会忍,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下手揍他。
单寒西的目光,变得幽暗,隐隐透着一丝落寞。
没有人比他清楚,就算没有这一切的计划,他也会忍。
不为别的,只希望在他生命最后的日子,能时时看到心里牵挂的人。
“照我说的去做。”单寒西挥挥手,让助手离开。
自己一个人,静静的看向窗外。
目光掠过落地窗玻璃面上,人蓦地一怔。
子瞳微微呆滞了一秒,手倏尔摸上自己的脸庞。
指腹下不一样的触感,让他愣了愣。
双手推着轮椅,从窗户旁飞快的移向洗手间。
单寒西自从毁容之后,哪怕做了修复手术,也依旧不像看见自己的脸。
所以他的房间里,根本没有镜子。
唯一的一面,是原本就镶嵌在洗手间梳妆台上的镜面。
单寒西几乎慌乱的推着轮椅,急匆匆的进了洗手间。
看清镜子中的自己,子瞳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