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一直盯着电视屏幕地王嘉显然没有注意到服务员的这个表情,此刻他手脚冰凉,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直到吉目快做完了,王嘉才恍然醒了过来……
“砰!”
一声巨响,半满地茶壶狠狠的摔向了地毯,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闷响。
“徐——未——明!”王嘉咬牙切齿的低吼道。一边摸出了手机。
他按下了一个号码,却突然发现那个服务员还在房间里,一脸漠然的看着他。
“滚!滚出去!”王嘉歇斯底里地吼道。抓起一笼叉烧包就要向女孩身上扔去,吓得她一声尖叫,兔子般跑了出去。
“脏强咩?你在边度?”王嘉喘息着道:“叫番齐我们地人,同埋砍晒去!”
“砍咩人啊?”电话那头还在嘻嘻哈哈的问道。
“砍死你老母啊!罕家铲!”王嘉冲着电话大吼一声,随手把手机砸向墙壁。发出一声绝望的脆响!
……
几辆面包车气势汹汹地停在徐未明工作的大楼楼下。
十几个凶神恶煞的飞仔,穿着花花绿绿的奇装异服,纷纷从车上跳了下来。腰间背后全都鼓囔囔硬梆梆的。
一行人嘴里骂骂咧咧的正要往大楼里闯,突然全都楞住了。
耳边传来的,是他们再熟悉也再头疼不过的警务步话机的声响——四五个绿军装警察从几个不同地角度跑了过来,把他们包了饺子。
那个叫脏强的倒有些老江湖的临危不乱,笑呵呵的迎上去,对其中一个年纪大些的挥手道:“嗨,阿sir,是你啊?好耐无见晒!”
“脏强,你个死仔!我识得你!”那个警察没好气的说道:“我警告你。莫搞咩啊!我地番钉死你啊!”
“咩?搞咩啊?有咩事吗?”脏强嘻嘻哈哈的转过头问自己一个手下道:“哩度有人搞事咩?边个啊?是你咩?是不是你?快点同阿sir讲sorry。”几个飞仔非常识相的打着哈哈,钻进了车里。
王嘉坐在车里后座上,知道徐未明早有准备,通知了警察,就是防着自己上去砸他的电脑兼砸他的人——气得肺都快炸了!
这是,大楼里走出来两个便装的大汉。几个警察一看到这两人右胸上方的口袋上别着的一个徽章和胸牌,就情不自禁的肃然敬礼。
脏强等几个老资格的古惑仔吓得伸了伸舌头——这两个人的胸口别着一个天平与剑的徽章,那是香港驻港特种警察部队天剑部队的标记,当年一手铲了新义安的就是他们,令香港黑道闻风丧胆。
两个天剑的大陆北方汉子就象长了透视眼一样,走近王嘉所在的那辆车,敲了敲玻璃,吓了紧贴着玻璃生闷气的王嘉一大跳。
“里面那个叫王嘉的,下车。”一个天剑的军官用东北口音的普通话瓮声说道:“别废话,快点儿的!”
脏强等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出声。
王嘉低低的咒骂了一句,铁素着了脸下了车。
“跟着我们走。”
二话没说,两个军官在前面带路,深知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一真理的王嘉低头紧紧的跟着他们进了大楼。
……
“各位亲爱的市民朋友,今天的节目就是这样。”徐未明亲切的对着镜头说道:“我们要讲byebye了,今天是我在这个节目的最后一天,为了抗议我的老板也一些无良同业的可耻行径,我将以辞职做最激烈的抗议!”说着,徐未明平静的摘下录音耳机,关掉了电源。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拍了拍上衣口袋,觉得自己内心幸福无比、充实无比。
他迈着轻盈的步子,向门口走去……
王嘉被带进这个房间已经五六分钟了。
那两个罕家铲的北佬军官屁也不多放一个,就把他扔进了这个小房间,然后关上门站在外面——没有一句解释,也不说让他上来干什么。
这算什么意思?非法软禁吗?
我可是十间传媒公司的董事,我抗议,我要去告你们!
当然,这些都只是王嘉内心的潜台词——也就是只敢想不敢叫出来,有贼心却没贼胆的那种腹诽。
王嘉这时突然隐约的发现,自己好象还是当年那个没胆的烂仔,金钱和董事的头衔并不能令他有什么变化。
这个奇怪的想法令他几乎要崩溃了。
正在这时,小门一开,外面传来再熟悉不过的徐未明的声音,仿佛正在跟两个北佬道辛苦感谢一类的话。
王嘉豁然站了起来,紧攥双拳——他要义正词严的质问他,公司待他徐未明不薄,为什么要背叛他王大董事?
不过,当他直视徐未明那太阳般明净的眸子时,却不知怎么的喉咙干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徐未明看着王嘉,看着这位昔日的雇主,忽然露出一个充满同情和怜悯的微笑,轻轻叹了口气。
“我记得您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王董。”徐未明淡淡的道:“您说,每个人都有一个价钱……”
“我同意您的这个说法。”徐未明戏谑的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递给王嘉道:“这是我向公司预借的薪水,一百万,现在我正是换给公司,并且正式提出辞职。”
王嘉愕然抬头,瞪着徐未明坦然的眼睛,不知道说什么好。
“每个人都有一个价钱——不过,很遗憾,”徐未明微笑着道:“我的良心你买不起,王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