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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刚才仿佛失神一样的女孩子,突然急匆匆地向前面的一个展区走去。
“小姐?”
中午,正直看展人的高峰期,在画廊里走动,安琪在后面有些跟不上前面人的步伐。
这一刻,以濛仿佛是失聪了,她听不到身后人对她的呼喊,她也听不到身边人在一起的纷纷议论,似乎她撞到了人,也似乎有人撞到了她,但是她完全不在乎,也感觉不到。
中午,画廊的人越来越多,这样人群攒动的场合是她一向都不喜欢的,可今天,她完全不理会这些的在其中穿梭。
四号会展厅的人很多,人来人往,她只想走快一点,再走快一点,她的之诺也许就在前面等着她,如果她走太慢了,她就看不见,再也看不见他了。
可,走不快,人太多了,人太多了,她要见之诺,为什么这么多人都在挡着她。
之诺,之诺,你不要走,我这就来了,你说过你样陪我,你不能不等我。
人群中,被撞了很多次后,似乎有拿着相机的男人朝着她迎面走过来,直接将纤细的女孩子撞到在了一边,相机没有拿稳,直接砸在了女孩子的头上。
失了平衡感,额头上的灼痛感,让她觉得大脑眩晕的越来越厉害了,刺痛加重,让她觉得视线开始模糊不清楚,勉强站起来,但是还是有些站不稳。
“小姐?这是!”女侍者安琪走过来将女孩子扶起来,看到她白希的额头上已经完全一片红肿。
撞到以濛的男人,明显在看自己的相机是不是出了问题,至于自己手否撞伤了人他丝毫没有歉疚的感觉,连看都不看被撞伤的人,看着相机没有出什么大问题,抬脚就准备走,就算是和以濛毫无关系的安琪都因为这男人的不礼貌有些生气了。
“先生,您撞了人,难道不应该说一声对不起吗?太没有道德了吧。”
以濛的视线逐渐模糊,她感觉到额头上有一丝温热的感觉,血腥味道,大概是流血了。
可,现在她一心想着刚才的那副画,《君子一生》,兰草和翠竹?
这些事故远远不及那副画带给她的震撼,之诺,不行,她不能呆在这儿太久,她要去找之诺,推开扶着她的人,她努力让自己站稳,强制克制着那种大脑的眩晕感。
似乎因为撞伤了人,所以这边的画廊人群纷纷散开,变得不再拥堵,安琪和那个男人争执了几句,见他执意如此,她只照看来客的伤势,也没有想要再和他争执。
“这到底是什么回事?金记者,您撞了人为什么连道歉都不说。”有中年男子的声音在以濛的耳边响起来,因为头痛的厉害,摔倒的时候又撞到了手臂,她现在对于在她周围说话的人有些烦躁。
“馆长。”安琪躬身,没想到会在这儿看到自己的上司。
而不远处,刚刚和上司攀谈的男人是——
当她还没有想明白这个俊逸的男人是谁,那个人已经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因为头脑的眩晕和手臂锥心的疼痛让以濛完全看不清眼前的视线,疼得厉害,她的嘴唇都变得青紫,似乎有让人窒息的晕厥感,可是她不能倒下,还没有见之诺,怎么能就这么停在这儿?
中年男人斥责记者的声音在这儿让她越来越听得烦躁,低头捂着额际抬脚就要离开,却感觉到有人扶住了她的手腕,消毒湿纸巾的味道很浓郁,祁邵珩拿在手里,面色沉郁地将纸巾按在她的额头上。
微凉的触感,让完全没有注意身边人是谁的以濛像是突然受到刺激一样,一把将靠近她的人推开,“别碰我!“冰冷冷然的语气,头脑眩晕看不清楚四周的人都是谁,抵触地甩开那人的手,“别碰我,别碰我!”连续说了两遍,脸色苍白的人,嗓音里出去排斥的冰冷还有漠然的厌恶感。
站在一边的祁邵珩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冰冷的排斥,这样熟悉的感觉让他突然想到了多年前的那个苏以濛,完全像冰封一样的苏以濛。
恍恍惚惚地松开手,他神色从一开始的沉郁也变得苍白。不敢再碰她,更不敢强迫她,怕再听到让自己不喜欢听到的话。
一旁被人松开桎梏的以濛直接向前走,头脑眩晕的厉害,她要找之诺,不能在这儿呆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