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钱从塞北的一位老医生那里买回来的方子自己加酒泡的,对跌打治愈很有用,以前因为练跆拳道没少受伤,有它就能很快的恢复。”
冷心然说着,手上的动作也没有慢下来。
蓝修倒是一直看着她忙活着,见她那熟练而淡漠自然的样子,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这心里竟然有些微微的疼惜——
她是一个多么坚强的人?
所承受的那些,恐怕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来的吧?
他以为自己已经够平静淡定,但是现在跟她这么一比,他也不得不承认,他这样的心境,恐怕也真比不上她的。
冷心然稍稍帮他搓了好一会儿,等到他感觉手背发热,沉郁的痛感慢慢的散去,整个手背似乎变得通畅起来,她才不紧不慢的收起医药箱。
“明天早上再给你擦一次,回头给你拿一些回去自己擦着吧。”
冷心然将医药箱收了去,又洗了手,才挨着他坐了下来。
“你的肩膀……”
蓝修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没事,我也上了药。”
“我联系一下这方面的医生吧,应该能让她恢复正常。”
蓝修想了想,倒也不忍心让她一个人这么担着,看她那么瘦弱的身躯拥着莫韶兰的时候,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也说不上来心里都是什么样的感觉,就是想自己能够帮分担一点便是了。
“嗯。”
冷心然也没有虚情假意的推辞,因为,确实,多一个人,也能多一分力,她这些年也没有少让人给莫韶兰看,但是还是没有办法治愈,所以,她也难免有些心灰意冷。
那是一个很可怜的女人,虽然也有可恨之处,但是,不管怎么说,毕竟是她冷心然的母亲,她这个做女儿,也是她莫韶兰唯一的亲人,唯一的依靠了,她若是不管,便也没人管了。
血脉亲情有的时候就是这样让人觉得无奈,冷心然虽然很冷情,对待自己的父母也都是极为的淡漠的,但是应该尽的责任和义务,她一样也没有落下,包括她即便再恨冷明易,但是也还是知道自己是他的女儿。
“你过得很辛苦,心然。”
蓝修吸了口气,忽然有些不受控制的转过头看她,见她忽然有些神色恍惚起来,想了想,便缓缓的身后,轻轻的拥住她瘦弱的肩头。
冷心然怔了一下,换了口气,“你总是把自己定位在你很辛苦的观念里,你就会越觉得过得艰难,我以前也这样,把我妈放到那里,心凌去世的时候,我也觉得很痛苦。我在静安陵园那里整整冷静了好几个月,终于明白过来,我就是太为难我自己。”
“听你这么说,总觉得……”
“总觉得跟顿悟似的,是吗?我想过出家的,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因为觉得自己其实也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好好的做完,长那么大,也还没有好好的完成过一件事。凡尘未了……”
冷心然脸上的笑意有些自嘲的意味,知道蓝修想安慰她,便也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好了,客房我已经准备好,你早点休息吧,今天都忙得挺累,还有,谢谢你,不要把这些事情说出去,好吗?”
这,几乎也是她心底不想揭开的伤疤了,就这么暴露在他的面前,冷心然觉得有些莫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