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冲着家里人喊道:“姐回来了。”
妈连忙从厨房跑出来,笑眯眯地看着我,一直想帮我拿包,那狭长的眼睛中不时透露出冷漠和狡猾,她看着我对我嘘寒问暖,丝毫没有注意到我身后的翰林。这也是她不爱我的表现吧,正常家人看到女儿带男人回来第一反应都是找到了个男朋友带回家看看,妈没有反应,也许是不拿我当女儿吧。
我从她的眼睛中看出了欲望,她看中的是我的钱,一旦我把钱交给她我就会备受冷漠。我纠结的看向翰林,我想让他知道家里是怎么样的,到底有多么的肮脏现实啊。
我顺从地把手中的包交给妈,对方立马笑嘻嘻的接过去,没有再管我。打开包,找出钱包,打开,只有几张孤零零的百元大钞躺在里面。妈立刻变了脸色,骂骂咧咧的说道:“怎么就这点钱,来干什么。”
即使这样还不忘记把钱全拿出来把包扔给我,我看向身后的翰林轻轻一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现在是应该感到羞辱还是惭愧?我拿起包没说话,只是想后站了站靠近翰林,翰林一把揽住我。
安慰我?还是安慰自己?
我早就提醒过的,我看着母亲恶狠狠的脸,父亲此刻也拿着棍子从房子里出来走过来。我有些无助的闭上眼睛,我早就提醒过你的翰林,我们家,太乱了。
“——啪——”
棍棒狠狠地落在我的身上,我好疼。
我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嘴脸,此刻的它满是红的,狰狞的表情显得格外恐怖。他不仅是生我的父亲,也是暴虐的村民。那棍棒只在我一人身上停留,那鲜血只在我一人身上流淌,那咒骂嘲笑声只在我一人身上出现。
如果这是老天赐予我特殊的宠幸,那我宁愿选择死亡。
为什么?我要养着这群人,让他们能够继续有力气打我,还是让他们继续有力气伤害我所爱的人。
我结实的接下这一棍,顿时将我振倒在地。肩头火辣辣的直疼,我伏在地上,额头已经出现一层薄汗,头发遮挡住我的视线,得以使我看不清我父亲的凶狠的脸和母亲狡猾的眼睛。此刻我只能看见窗户那头依旧聚精会神玩手机的弟弟,他没有朝这里看一眼,他对这样的场景惺忪看惯。
父亲好像没有看到倒在地上眼睛无神的我似的,看起来很生气十分的不解恨,再一次举起了拿着棍棒的手,做势挥下。
疼痛也就那般,我早就习惯了,来吧。
我咬着牙等待着,不知什么时候我已经对父亲开始瑟瑟发抖,大概是从我出生父母看到我是个女娃时起的。
出乎意料,疼痛并没有料想的那样降临。我有些颤抖的抬起头,害怕棍棒在下一刻就会打到身上。
此时我看着翰林逆着光,一手抓住落在我身上无数次的棍棒,坚定的看着父亲。如果说父亲的眼神是暴虐的游民,那翰林的眼神便是杀红眼的孤狼。
父亲和母亲这时好像这才意识到还有一个人出现,我想这一幕甚至刺痛了玩手机的弟弟,此刻的他正透过窗子用那双不谙世事的眼睛好奇的看过来。这一幕我是不想让别人看见的,羞耻?残酷?
反正我是不想的。
谁强谁弱一眼就能看出,可一向肆意妄为的父亲怎会容忍这种事情发生,在他的世界里打我是没有人可以阻拦他,即使是一直对我很好的大娘。
“放手。”父亲大概是觉得只要他说放手对方就会放开,他看着翰林没有动作,用力的踢了一脚倒在地上的我。
这一脚踢的我措不及防,疼痛在胃里蔓延,我听见父亲大声的朝我嘶吼着:“让你的小白脸给我放手,听见没有!”
翰林好像很生气,同样是一脚,瞬间踢飞了已经年迈的父亲夺走了棍子。我看着父亲飞出两三米远之后重重的跌倒在地,我的心里没有心疼,满是高兴。
翰林狠狠的说道:“你自己他妈的不能放手?”
父亲瞬间像是一只被驯服的小狗一样,收了力,却狠狠的看着翰林。相比之下翰林的眼睛中充斥着淡漠,他一瞬不瞬地盯着我俩的父亲。我眨眨眼,眼中好像有什么液体涌出来了,是温热的。
翰林这才府下身将我拉起来,我身上火辣辣的疼,却抵不上心痛。我记得很多人曾问过我,为什么如此坚强到让人心疼,我都没有回答。因为对于我来说,最脆弱无助的我是被亲人殴打时却无法反抗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