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地再次道,端木绮跺了跺脚,拎着裙裾跑了。
“二姑娘……”小丫鬟轻唤着,赶忙追了上去。
端木珩看着端木绮远去的背影失望地摇了摇头,很快就收回了目光,歉然道:“让攸表弟见笑了。”跟着,他又伸手做请,四人就鱼贯进了花园。
烈日高悬,灼热刺眼,他们也只能沿着园中的树荫以及花廊漫步,缕缕荷香和池塘的水汽随风扑鼻而来,为这夏日平添几分凉意。
众人说笑着到了池塘边的凉亭中小坐,端木珩又随口吩咐丫鬟去泡壶荷花茶。
丫鬟匆匆领命而去,李廷攸含笑道:“赏荷韵,闻荷香,饮荷茶,珩表哥真是好雅兴!”
“攸表弟,这荷花茶还是四妹妹亲手窨制,我也不过是慷他人之慨!”端木珩看着端木绯嘴角微翘,就像是一个在炫耀自家子侄的长辈一般。
“大哥哥,好茶当与同道者共赏也。”端木绯笑眯眯地说道,抓住机会就卖乖。
李廷攸有些惊讶地瞥了白团子般的端木绯一眼,这个小丫头还会窨花茶?
他随口就道:“原来绯表妹喜欢饮茶,去年祖母特意寻了几罐十八年陈年铁观音送来京城,不知道纭表妹和绯表妹可喜欢?”
陈年铁观音以十年至二十八年者最佳,十八年的铁观音已是难得的上品。
端木绯和端木纭不由面面相觑,笑意僵在了嘴角。自从她们三年前到了京城后,从来没有收到过李家送来的东西。
端木绯一脸疑惑地皱了皱眉,故意问道:“外祖母给我和姐姐送了铁观音?”
凉亭中的气氛登时一凝。
李廷攸若有所思地半垂眼帘,原本温和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瞳孔中似是揉进了利刃的锋芒。
端木珩似乎想到了,微微蹙眉。这些年来都是母亲掌家,家中进出肯定是瞒不过她的眼睛,难道说是母亲拦下了?
凉亭中,寂静无声,连风都停止了,唯有外面的夏蝉发出歇斯底里的鸣叫声。
这时,两个丫鬟捧着刚泡好的花茶来了,给主子们一一斟茶,那清雅的荷花茶香随着斟茶的水声弥漫开来……
李廷攸捧起青花瓷茶盏,嗅了嗅茶香,若无其事地打破了原本的沉寂:“这荷花茶清香怡人,似是比我母亲所制,香韵更胜一筹,不知两位表妹可否割爱送我一罐?”他俊朗的脸庞上笑容满面,“来而不往非礼也。我这做表哥的也不好占妹妹们的便宜,正好我北上的路上无意间得了一册《草木谱》,等我回去祥云巷就让人给两位表妹送来。”
“《草木谱》?可是谢安的《草木谱》?!”端木珩眼睛一亮,急忙问道。
这《草木谱》不是什么关于草木的书籍,而是一册棋谱。
端木珩好棋,一说到棋就是滔滔不绝,欲罢不能……到后来不知怎么地,端木珩就让人搬来了棋盘和棋子,下起了棋来。
第一盘是端木珩对李廷攸。
第二盘输了棋的李廷攸就让位给了端木纭。
端木绯就在一旁百无聊赖地嗑着瓜子,直到站在窗边的李廷攸给她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她过去,她只得放下手里的瓜子,又用帕子擦了擦手指,方才慢吞吞地起身走了过去。
“你……”李廷攸看着窗外,眸中有些复杂,压低声音问道,“你们真的没收到过闽州送来的节礼?”
窗外原本栖息在荷叶上的两只蜻蜓倏然一前一后地展翅飞起,似乎受了惊吓似的。
“不曾。”端木绯简明扼要地吐出两个字。
李廷攸的眼帘微颤,长翘的眼睫下眸子更为幽深。
须臾,他又问:“你是怎么想的?”他的目光还是没有看端木绯。
端木绯看着半空中彼此追逐的两只蜻蜓,漫不经心地说道:“问题是出在李家吧……”
其实端木绯原来心里是怀疑小贺氏,可是此刻瞧李廷攸那副隐忍的表情,就知道,这件事怕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的。
李廷攸终于忍不住看向了端木绯,见她嘴角弯弯,似是没心没肺,眼角抽动了一下,又撇开了目光,心道:这丫头就喜欢装模作样!……端木家的人都是眼瞎的吗,居然还说这小的是个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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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件可怕的事,现有存稿12528字……感觉自己凉凉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