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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岑野而言,这个冬天,从来没有像这些天,这么难熬。
其实每天还是和兄弟们嬉笑怒骂,闲时抽烟、听歌、作曲。
别说写出来的东西还挺带感的,抑抑郁郁,他弹唱一遍,听得赵潭整个人都不好了,双眼发直发愣。
晚上去唱唱歌,他发出歇斯底里的怒吼,迎接越来越多的粉丝的狂热朝拜。
偶尔刷一下微博,看到单条评论数快破千了。
这时候脑子里便会飘过个念头:他也许渐渐在红了,他招了这么多人喜欢,他这么好,她怎么就看不上?
即使没有她在时间段里,生活再热闹,可每天心里居然开始不争气地盼着,盼着去工作室训练的那几个小时。
从吃中饭时就有些心不在焉,看谁谁不顺眼。
明明以前在没有误解她的心意时,还不会这样……以至于辉子说:小野你她吗是不是更年期到了,每天中午就成了鬼见愁?
以岑野的性子,其实那天晚上就已下了决心,舍下这口气,断了那分明被误挑起的心思。
可每当走到那院子门口,就要感到再受挫一次。
看着那道清晰的倩影,站在屋子里,仿佛谁来谁去谁经过,都扰乱不了她那一颗尘埃落定的心。
岑野的心底便是一凉,凉得透透的。
可某种被压抑的情绪,又是滚烫的,烫得不能自已。
要知道人只要冷热一失调,那都是出了毛病。
以至于岑野每次踏进许寻笙工作室,脸上已是近乎僵硬无法自拔的表情。
他确实不想和她说话。
说了就她吗输了,说了就搞不清楚自己是该陷还是该走了。
他甚至开始反复想起前些天,两个人的走近。
向来佛系的她,会朝他瞪眼,会耍赖,偶尔也会声音很低很低的叫他心软了。
可从什么时候起,这情谊就烟消云散了?
他抱着吉他,坐在地下室的角落里,看着她白衣黑裤,简单清新无比,和坛子说了句什么,于是嘴角露出浅浅的笑,那笑简直有光,足以亮瞎每个男人的眼,可他们居然都没发现。
看着她也会和张天遥说两句话,两人看起来已经毫无芥蒂的和好了。
那时岑野心里就会隐隐发堵,心想老子现在连张天遥都不如了,连他都不如了!
偶尔两人也会目光相触,几乎又是同时,淡漠地移开目光。
仿佛谁也不认识谁。
于是下一次再有接触时,岑野就会负气的变得更冷漠。
可越这么搞,他的心分明越不好受。
以至于这个周末的晚上,他一起床,居然没来由感冒了。
头疼得厉害,鼻子也塞,整个人恹恹无神。
白天打工也没去,在床上窝了一天,到晚上感觉好点了,赵潭来接他去酒吧表演,路上和他说:许寻笙不想参加决赛表演了。
岑野因为生病,整个脑子还是沉沉昏昏的,也空空的,赵潭看着他略显苍白的神色,说:“你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劝劝她?”
岑野听到自己说:“劝什么劝?我不要脸啊。”
赵潭一怔,便没再说什么。
岑野却径直走了出去。
休息室外有个阳台,对着漆黑无人的小巷,满地油泥斑驳,空气湿冷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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