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却猝不及防就要从这场跌宕起伏的梦里出来。
“别告诉我你不舍。”蔺时年轻嘲。
方颂祺收回视线,翻他白眼。
抵达机场后,也到了和小姜姐正式告别的时候。
真说告别,其实又没什么可别,终归已互留了联系方式,如果以后有机会,总会再见面。
“会有机会的。”小姜姐笑。
方颂祺也笑,无声点头。
彼此没多余的话和多余的动作。
方颂祺转身去和蔺时年、华哥汇合,一起往飞机走。
站在高处,她回头看了一眼。
热烈的日光下,一个男人正阔步走向小姜姐。
是……小姜姐口中“还没见到最后一面”的那个人?方颂祺吊梢眼微微眯起,想看清楚对方的模样。
转念她轻勾唇,径直跨进机舱,没停下来看后续。
会有机会的。以后一定会有机会的。
…………
离开刚果(金),在博茨瓦纳停留两天后,再转至香港。
飞机落地香港时虽是白天,但时差导致方颂祺困得不行,压根不清楚后来怎么回事,反正她醒来时,已身处曾经有幸呆过几天的蔺时年在香港的那座大豪宅。
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填肚子。
菲佣同样还是那个厨艺非常棒的菲佣,早就给她准备好满桌子的饭菜。
方颂祺已经不用只吃流食,拓展至柔软方便入口的食物。
菲佣得过蔺时年的叮嘱,做的也全在这个范围里。
方颂祺虽没能大口吃肉,但近两个月的时间,回到祖国母亲怀抱的第一顿饭,她险些掉眼泪。
蔺时年不知上哪儿,未见踪影。菲佣除了做饭,一问三不知。
方颂祺暂且不管了,噔噔噔回房间,联系许敬,视频通讯。
没出息的家伙,联通后的头五分钟,她光是坐在电脑前看他哭。
“姐,我都要认不出你了。”许敬的眼泪收敛许多,鼻涕仍一塌糊涂,十八岁的大小伙了,好似回到小时候七八岁被恐怖电影吓得不敢睡觉的怂样。
方颂祺拒不承认自己如今又黑又瘦:“什么意思呢你?说我不漂亮了?”
许敬又惊吓:“姐,你的嗓子怎么了?”
“从非洲回来香港一下子不适应气温,感冒了。”方颂祺扯谎,示意她身、上的高领,“没见我穿这么厚么?”
当然,真正目的是为了遮挡她脖子上的那道勒痕。
不想他追问过多她在非洲的事儿,她便用破锣嗓问他这段时间以来的情况,才一句,就被许敬制止:“姐,你别说话了。”
不说话那还视频通讯个屁?反正他也见到她全须全尾了,方颂祺要关电脑,又遭许敬急慌慌制止:“别啊姐!”
“你不是让我别说话吗?”
“姐你别说话,就静静坐在那儿,让我看着你就好。”许敬把后面的话补完整。
“这有什么意思?”方颂祺不解。
“当然有意思,很有意思。”许敬红着眼睛,愣是露个笑脸给她,“谢谢姐能平安。”
傻小子!要不是隔着电脑屏幕,方颂祺一定戳他脑门。
半个小时后,他还是被她轰去休息。
她敷着面膜下楼,到花园里高尔夫球草场旁伞蓬的躺椅上感受和平国家的宁静与美好,连阳光都不如以前讨厌,她甚至主动伸出半条腿去晒。
昏昏欲睡间,一阵奔跑的脚步越来越近,伴随兴奋的叫唤:“Daddy!Daddy!Da——”
谁啊?吵死了!
方颂祺睁开眼,登时与跟前的人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