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肉的,而且那戏文里不老说什么天威难测,闹不好今天右眼皮跳就真应验了。
“没有最好。”灵帝突然摆了摆手:“免礼吧。”
呼,刘澜长长出了口气。看来是躲过一劫啊。
“刘澜啊,听说你自幼失沽失恃,后以两家子入边军,从草原回来不久就拜了幽州刘元起为义父?”
“是的。”这事现在全天下人都知道了,传到皇帝耳中也不为怪,点头道:“只不过当时是义父要让其孙刘放认卑职为义父,所以卑职才会认元起为义父的。”
嗯,灵帝满意的点了点头:“后来你前往卢龙塞外名曰矿山的地方,所学经义皆是元起之女传授?”
“是。”
“你曾经在草原与种部万夫种焕兄弟论交。”
刘澜满头大汗。
“听说你今日出城了,原因是蔡家丫头离开雒阳回荆州。”
“这……”刘澜毛骨悚然,自己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的所有事情都在灵帝的掌握之中,事无巨细,全都如数家珍,这让刘澜再一次感受到了灵帝的恐怖,古代天子的恐怖。
“你很喜欢,每次都会写下一些自己的注释,对吗?”
刘澜点点头:“每天都会抽时间看,孔圣曾言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是以卑职不敢荒废。”
“是啊,你对儒家典籍不仅感兴趣,对道家典籍同样感兴趣。
“小子涉猎庞杂。”
“那孤就来考考你,却不知貌合心离者孤,亲谗远忠者亡,近色远贤者昏,女谒公行者乱,私人以官者浮,凌下取胜者侵又是出自哪里?”
刘澜惊慌失措,碰的一下跪倒在地。
灵帝依然笑容满面:“怎么,不知道么?”
刘澜不敢说话,灵帝却兀自说道:“此句出自素书尊义章五,你不应该不知道啊,昨日不是才派了你的一位部曲督前往书市买了翻看的嘛?”
刘澜汗如雨下,他知道自己今日是真完了,怪不得屋外那么多的侍卫,原来是要捉拿自己啊。现在的刘澜就算真去反抗也不会成功,屋内十多名侍卫呢,这里一动手,屋外的侍卫一进来那就是个死,所以说现在乖乖的最好。
“刘澜啊,我昨日叫你近前,是为了让你看四兽图,没想到你居然心机深沉如此,说!”灵帝怒叱一声,明显是气氛交加:“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还是说你吃了雄心豹子胆!”…
“小子哪有那么大的胆子去揣摩圣意啊,只是小子早闻素书之名,那日偶然一撇,这才有了读阅之心。”
“油嘴滑舌,满腔托词!”
灵帝脸色一变,正所谓是龙颜大怒,大喝一声:“来人啊,把这欺君罔上的刘澜给我打入诏狱!”
事情明显比预料的还要遭,因为灵帝身边的侍卫动都没有动,而殿外却瞬间冲进来带刀侍卫数十人,别说是反抗了,就是稍有异动,那都会立刻毙命,束手被擒,刘澜高呼冤枉,只不过灵帝听都不听,转身离去,而刘澜则被带下了温明殿。
没有被立时杀头,这对此刻的刘澜无异于是最好的消息了,不过看灵帝暴怒的样子,想要活,希望不大,可眼瞅着大事可期却这么挂了,刘澜心中是真不甘心,可此刻,他还能有何办法化解今日的厄难,让灵帝放过自己?
灵帝转回了内室,不出所料,内室之中果然还是那位秃着头的白马寺方丈普慈,他看也没看灵帝,执子下棋,待棋子落下,才突然说:“这是试探他?”
“何以见得?”灵帝的心情全然没有之前的暴怒,反而看起来很高兴,看着普慈独自博弈,抚髯在殿内悠然漫步。
“如果你要杀他,为啥不直接取其性命而是打入诏狱之中?”
“不是我不杀他,而是他毕竟有功入京,如果我现在杀他,不管按个什么罪名,难免惹来天下非议,所以我要先把他关起来,看看朝堂的反应,然后再做定论。”灵帝突然握紧了手掌,怎么看都像是不管你这头饿狼如何狡诈嗜血,终归逃不出朕的手掌心。
普慈落子的手掌一顿,虽然他没有去看灵帝的表情,但那股杀气却是真切体会到了。
普慈缓缓闭目,他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对不对,到底能不能潜移默化的去改变他,这一刻,他心中彷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