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哥,不用,不用了。”
“和我就不用这么客气了,而且你现在身边就这么二三个护卫,如果此去雒阳的路上再遇到歹人横空杀出那可未必再能抵抗了,如今你这妮子也长大了,就凭你这才学品貌那还不被强人掳去做压寨夫人?”
“刘大哥你就说笑。”
“说笑?刘大哥可从来不说笑。”刘澜笑问道:“小丫,说说你去雒阳要办什么事,你刘大哥现在身份不同了,在洛阳也有不少朋友,能帮上忙也说不定呢。”
“没,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虽然小丫再次回绝了刘澜,可是刘澜却发现他眉宇间浓浓的哀愁,从这一细小的举动来看小丫今次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难事,而且还是很棘手的事情,可就算这样,这丫头依然选择拒绝,要么就是她真的不想麻烦自己,要么就是因为这件十分棘手的事他不愿连累自己,想到此,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刘澜都决定要帮他一把,顺手从书案取来一支毛笔,想了想,将他认为能够帮的上忙的几个人的名字过滤了一遍之后,在一侧的帛布纸张上飞快书写,一气呵成,然后将纸张折叠好,交到小丫手中,说:“小丫,不管怎么说你和刘大哥相识一场,刘大哥不可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如果今次去雒阳,你能处理最好,如果处理不了,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你也不要灰心,打开这张纸条去士马街找这人,就说是我的妹妹,他必定会全力帮助你的。”
“刘大哥,我,我……”
“什么我啊你啊的,你收着就是了。”刘澜强把纸张塞给了小丫,叮嘱道:“你把这纸条小心保管着,用不到最好,用到了也不要有什么想法。好像欠刘大哥什么,在我眼里你就和我妹子没两样,大哥帮妹子还去计较这些干什么,对不对。不过小丫我还得提醒你一句,这人的来头太大,在雒阳那可是屈指可数的大人物之一,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去找他。懂了没有?”
“嗯。刘大哥,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啊,听你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心里慌慌的。”
“是什么人?其实我也说不上来,反正这世上有人说他是阎王,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可我却觉得他真的是好人,起码比那些外表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强百倍,反正就我来说我是宁愿和这种人论交情,最少害你坑你都是明着来。不像那些道貌岸然的小人说不定啥时候给你下个绊子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真小人伪君子,真有这种人吗?”
“这世上各式各样的人海了去了,往后啊你都会遇到的,不过最好别遇到,安安稳稳一辈子那是最好了。”
“刘大哥,谢谢你。”
“谢我?谢我什么?”
小丫摇了摇手中的纸条,刘澜亲昵的打了她个板栗:“都说几次了,和我不用那么客气。”
小丫嘟着小嘴,揉着被刘澜打板栗的脑门,可面上却没有一点委屈。反而洋溢着喜悦的笑容,这种感觉,亲切的感觉让他心中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情愫,似亲情。可又绝非亲情,糊里糊涂,只觉得很温暖,如同沐浴在阳光里,再看向刘澜,眼中充满了柔情。似水柔情:“刘大哥,你还记得当年我们被掳去草原的情况嘛?”
“记得啊,怎么可能不记得呢,在草原发生的每一件事,至今回想起来,还历历在目哇。”
“我也是。”小丫回忆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当时的小丫还是十二三岁标准的黄毛丫头,再加上被掳劫后不管是小手还是小脸都黑不溜秋脏兮兮的,说实话刘澜当时就算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日后的小丫会长成如今这标志的美人样子来,还记得当时小丫头左手握着半张饼,右手攥着三截肉干善意的送到没有饭吃的刘澜面前,只是在那个时候鲜卑人怕他们逃跑食物都是限量,刘澜若是把这些食物吃了,那势必小丫头就要挨饿,怎么说他都是成人而小丫当时还是个孩子所以刘澜婉拒了小丫的好意,可这孩子太善良了,当然还有他善良的母亲,无论如何也要让刘澜吃掉这仅剩的食物,但刘澜之前得罪了鲜卑人,鲜卑人正想刁难他,看到这一幕后鲜卑一名骑士上前兽性大发般挥起了马鞭向胆敢给刘澜送食物的小丫挥了下来,还咒骂着说:“既然他不吃,就都不要吃了!”
小丫的善意换来的却是鲜卑人的毒打,这间接促使了刘澜鼓起勇气反抗鲜卑人,因为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在鲜卑人的马鞭即将甩在小丫身上的一刻,内心备受煎熬的刘澜终于挺身而出,飞身将小丫推了出去,而自己则硬挨了鲜卑人三鞭。
被鞭子抽,立时皮开肉绽,疼,很疼,可就算再疼,只要小丫安全也就足够了。
只是小丫虽然被救,可刘澜在推开她的一瞬间,她手里的饼和肉干却飞脱了出去。刘澜没有去管身后猖狂大笑的鲜卑人,忍着背后传来的刺骨疼痛,咬着牙走到小丫头面前,扶起她,可她却一直呜呜咽咽的哭着,应该是明白发生了什么,也知道是刘大哥救了她,可她哭除了这些更是因为那半张饼和肉干,强挤出了一丝笑容的刘澜为她边抹着眼泪,边问道:“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姓任,小字红昌,乳名小丫!”小丫梨花带雨的说着,不是从地理刨食的人永远不会明白食物对他们是何等的宝贵,可是当她看到蹲下来出现在大哥哥后背处的深深鞭痕后反而又变得坚强起来,止住了哭声,哽咽的说:“刘大哥,他们抽你一定很疼吧!”
她触摸着刘澜的伤口,皮开肉绽连衣衫都抽烂了,这样的疼痛因为小丫的触摸更疼了,嘶的吸了口冷气,可还是强颜欢笑说:“不疼,小丫一摸就不疼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