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对他笑了笑,并没有说话,但却轻轻地摇了摇头。
文丑心中更怒,但却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怒叱,道:“看在昔日主仆一场的份上,你就给我个痛快吧!”
“此话差矣。”
赵云摇头驳斥文丑。道:“昔日将军虽对子龙不义,但子龙却不能对将军不仁,既然将军提起昔日主仆一场,那子龙更不会害了将军性命的。”说着将‘宿铁三叉矛’交予文丑手中,道:“今日我赵云对将军仁至义尽,你我主仆情分至此作罢,待他日阵上交锋,那便生死各安天命。赵某绝不会手下留情。”
文丑不知他有何打算,但既然有机会活立时调转马头。当然在此之前还不忘拱手道:“好。好。”一连对着赵云说了几个好字后,便转身离去,他心中虽然羞愤难当,但回想着之前的交锋却又心惊不已,暗道数月不见赵云,这厮的武艺竟然变得如此高强。难怪那些废物未能将之生擒。
想到此处,更是不由想起之前那招宛若鸾凤一般击落自己‘宿铁三叉矛’的一击,若是他不是击打自己手臂而是周身要害,只怕自己早已命丧黄泉,想到此处。才发现后背早已流下了冷汗,狠一咬牙,回头问道:“敢问子龙之前败我那招可有名号?”
“鸾飞凤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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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桥前袁绍与公孙两军虎视眈眈,而离战场稍远的后方袁绍则亲率步军万人整装待发,并不是他胸有成竹认定可以一战功成,恰恰是因为对实力的担忧不得不小心应付。
双方兵力看似相差无几,但公孙瓒所率六万之众皆是百战精锐,而他真正称的上精锐的部众却未及对方半数,若非昨日广平沮授献策又如何能小胜公孙瓒一场,甚至连公孙瓒都差点擒获。
如此一来恼羞成怒的公孙瓒今日发动了猛烈进攻,此时的袁绍早已没有了战前的雄心勃勃,反而有了丝悔意,他后悔去招惹公孙瓒这只猛虎,悔不当初。
但此时箭在弦上他又如何敢当着众将面前表露出来?他心中虽然担惊受怕但此时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听远方传来的厮杀声并频频向前线派出探马。
骑着白马的袁绍不知前方战况如何,虽然探马来报公孙瓒手下严纲亲率‘白马义从’到了对岸,若是这几千骑军开始冲锋该是何等壮观?想要靠步兵阻挡真的能成吗?即使这些步卒是最精锐的先登死士。
现在的袁绍心乱如麻,他一时希望能够痛击公孙,一时又担忧自己派步兵迎敌是不是螳臂当车?到时‘白马义从’一涌而上别说是鞠义的先登死士就是颜良文丑诸将武艺再高又如何能够抵敌的住?
若那时公孙瓒乘胜追击而身后的这些新卒必定一击即溃,岂不是连自己都命在旦夕?他越这样想越觉得事态一定会这样发展,而心里也越来越害怕,只想快些撤回邺城据城而守。但他又想到田丰拿身家性命保证在界桥迎击必会大胜后他又有了片刻的迟疑,在马背上踌躇起来。
这一仗自是有败无胜,但总得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离开,不能弱了自己名头又不能涨了彼方士气!寻思再三后强装镇定对一旁田丰说:“元皓,你觉得此战胜负如何?”
“主公,一切皆以安排妥当,但战场瞬息即变胜负仍是未知之数,但古之胜者无不是占了天时地利人和,此时主公三样全占,又何有不胜之理!”
田丰为袁绍吃下粒定心丸,使他精神为之一振,道:“元皓有如此信心,必定能够大胜公孙匹夫,只是不知此役是否能够旗开得胜?”
田丰胸有成竹,抚须笑道:“今日必定全胜,若无意外大破白马义从如探囊取物!”
“此话怎讲?”
“此役全赖主公明断在此迎敌。依卑职浅见,骑兵之用,乃于平原开阔之地,或穿插或迂回,或冲锋或陷阵,而界桥本就狭窄,南北皆有磐河流经,公孙瓒若要来攻必从此桥过,若是公孙瓒用步兵来攻则罢,若是骑兵,在此狭隘之地焉有不败之理?”
今日鞠将军已率先登军扼守界桥,文、颜二将看护两翼,如此一来,公孙瓒只有过桥一途,彼时莫说是先登精锐,便是郡县之兵亦败其矣。到时公孙瓒骑兵抵挡不住自然后撤而逃,主公则适时率后军掩杀,那时必会将幽州兵一网打尽,就是他公孙瓒亦是主公座上宾矣!”
袁绍频频点头,听到激动处更是连连叫好,但心中还有些顾虑道:“公孙匹夫若派步兵来攻,如之奈何?”
“主公大可放心,此事由不得他!公孙瓒远道而来力求与主公速战,而且有文颜两位将军率弓弩手守在两岸,若其只派步兵来攻又如何能够过桥?这样只会形成僵持之势,但主公岂忘了张高两位将军?到时只需两位将军断其粮草公孙瓒不攻自破矣!”
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田丰心中生出俾睨天下的豪情,道:“而以卑职所料,公孙瓒必不会派步兵来攻,此时还请主公率领后军在此静待佳音,届时适时出击即可。主公虽在后方,实乃中军,若中军稳则全军稳;若主公乱则全军乱,主公此时切不可再有他念以免动摇军心。现今只需紧派探马打探前方战果,若我军与彼方陷入僵持则我军缓缓前行,若彼军开始后退则请主公亲率大军全面冲锋,一举荡平公孙瓒!”
“此计甚妙,此计甚妙,与吾不谋而合。”袁绍听到兴奋处慨然道。战场瞬息万变,又岂是随意便可臆测得了?不过时时派出探马则是必须,若一有败退的消息也可第一时间退回邺城,有着邺城城高池深而防御,彼时张颌偷袭粮草若能成功,公孙瓒自然不战而退!(未完待续。)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