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杆男子听完,沉吟半晌,才看向心腹道:“你说从土坡追?”
“是的,头。”
“他又说从灌木中去找。”
常福急忙道:“头,他们绝对是从灌木丛逃走的。”
麻杆男子左右打量了他二人一眼,突然仰头哈哈大笑了起来,这笑声好似带着几分嘲笑又好似带着几分自得:“刘澜真的很聪明,怪不得能让袁绍吃瘪,将曹操从徐州吓跑。”
麻杆男子这一番话说出,直让眼前两人心中不解,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只听麻杆男继续说道:“这人太机警了,不然如何能够猜到我们在前方设置了伏兵?又如何能够在逃命之时,还要在这儿停下来给我们故布疑阵呢?”
心腹之人急忙上前献媚道:“头,这刘澜也太过狡猾了。”
麻杆男子再次蹲下身,用食指沾了滴还未干涸的血迹,才又起身,用大拇指在食指上搓了搓,看向发现血迹的常福,冷笑道:“既然刘澜和那名小卒都受了伤,流了血,为何只在这里发现了一滴血迹,而其他的地方却没有?你说这是为什么?”
常福沉吟片刻,心中豁然开朗,忙道:“他这是要引……”瞬时间好像想道什么,却又急忙闭口。
麻杆男子面容一肃,诘问道:“他这是要干什么?”说道最后,声音却是变得狠戾起来。
常福色变,支支吾吾道:“他这是要……他这是要引我们从灌木丛走。”突然只觉肩膀被领头人拍了拍,只听领头人笑道:“你说的不错。”
常福虽然之前如此说,但心中仍有顾虑,道:“可是他们既然从此处走到前方不远登坡,并将痕迹清除,会不会这才是在引诱我们……”
麻杆男子叹了口气,挥手打断他道:“刘澜是聪明人,他自然知道我们在他身后紧追不舍,他想清除路上的痕迹容易。但想清除坡上的痕迹却难……”
他的声音不再柔和,反而有些冰冷,道:“一个人在逃难的时候;多是忙不择路,但刘澜却不同。他很聪明,因为他将路上的痕迹全部涂抹掉了,但登坡的痕迹,他想要清除,却要废些功夫。正因为时间的不充裕,所以他才没有顾及。”
常福心中仍然有许多不明,问道:“那为什么土坡只有一个人攀爬的痕迹?会不会……”
麻杆男子‘哼’了一声,道:“这也是一开始为何使我大惑不解的地方。”莫测高深的说道:“我险些就以为他们是分头跑了,但我现在却终于想明白了。”
那二人听他如此说,早已是心焦如焚,齐齐以询问的眼色看向麻杆男子。
麻杆男子不虞有他的说:“他们先在此处留下一滴血迹,然后将道路其余的痕迹抹除,然后便一前一后以相同的路径登坡逃走,如此便会让我们认为他们是分头而逃。”
“可是这一条诱我们的计策却也太过可笑了。”
那名心腹男子说道:“既然头说刘澜聪明。可他如此一来,只要头分兵追击,那么他岂不是更加无处可逃了?”
“不。”
麻杆男子信誓旦旦的说道:“这正是刘澜的聪明之处,他最想看到的便是我们分兵追击,如此他才会万无一失。”
他暗笑一声,道:“若你是刘澜,你是怕人马齐全的我们追来?还是怕分兵后的我们追来?”
心腹茅塞大开,豁然,道:“自然是怕齐齐杀来了,若是分兵追击。在人手不足的情况下逃掉,自然要比齐全时容易简单的多。”
“对,这正是刘澜的可怕之处。”
麻杆男嘴上如此说,心中却感慨道:“如此可怕的对手。若不早除,日后定是公子的心腹大患。”面色变得冰冷,磨着牙狠狠道:“但刘澜真正厉害之处却还不是如此,而是他的后招。”
“后招?”两人迷惑不解的问道。
麻杆男子向山坡走去,同时命令人手登坡的同时对他二人道:“刘澜真正可怕之处,不是让我们分兵。而是……”
“什么?”心腹下意识问道。
“而是想让我们能够在此过多停留,拖延我们追上来的步伐,或者是要让我们追错一条路!”
想到这里,心中蓦地一惊,仰天大笑一声,好像刘澜心中的想法都被他看穿一般,大喊一声,道:“给我分兵搜。”
“什么?”身旁两人却又不解了,刚才还说不能分兵追,要搜索山坡,怎么现在又要分兵追了,看着头领前后如此矛盾的表现,急忙问道:“头,怎么又要分兵搜了?”
麻杆男子眼神徒然凌厉,看向二人道:“刘澜废了这么大的一番功夫,最想要的结果是什么?”
“这……”
麻杆男子冷笑道:“刘澜最想看到的结果,我看还是想要我们追错一条路,其次才是我们分兵去追。”
冷哼道:“毕竟若是我们追错了,那他就可以安然无恙的返回小沛,所以这两条路刘澜都有可能走,与其如此,只有分兵追击了。”
“头说的对,如此一来便可万无一失了。”
麻杆男子看向自己的心腹,说道:“你分出一半人手从密林搜,我则亲自带队从山坡去找,我倒要看看他能往哪跑。”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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