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
“没什么!”陶谦缓缓坐到榻沿。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陶贵说道:“老夫有三患,心头之患就是广陵张超,他虽与其兄夺了兖州,但却因此丢了广陵。”
说道最后却是抚掌大笑道:“徐州乃四战之地,不足以为根基,只有据中原,而张匹夫何时有了如此远见?竟然肯舍广陵?”
“老奴听说其身旁有一位臧洪的能人……”
陶谦摆摆手,打断陶贵道:“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如今心腹大患已去,便只剩下了徐州的氏族与丹阳军这两患了。”
“氏族之患以有百年,家主缓缓除之即可,不必太过心急。”
陶谦不置可否的一笑。不说对也不说不对,只是一转口风,道:“丹阳军一分为二。以刘澜与糜家的关系,就是他刘澜不想杀曹豹。也必定会为了笼络糜家非杀曹豹不可!”
骤然大笑,可刚笑了几声。又剧烈咳嗽起来,面庞更是突然变得扭曲起来,捂着心口,喘着粗气,道:“还有我那个好同乡笮融!”
陶谦的面色迅速变得惨白,不复之前的红润,声音中透着病痛将他折磨的痛苦,还有想到笮融下场后的开心,艰难的说道:“笮融,哈哈。”
陶谦再次放声大笑,道:“老夫先去下面等你,老夫先去下面等你!”
“家主,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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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谦病故的消息在夜幕降临时传到了刘澜耳中,立时前往觐见,为陶谦筹办着丧事,同时派人前去小沛将部众招来,另一面留赵云与简雍守卫小沛。
次日众军士齐到,刘澜与麾下众军尽皆挂孝,大设祭奠祭毕,葬陶谦与黄河之原。
北海相孔融闻陶徐州卒,前来祭奠,及至出殡后数日,来糜府与刘澜相别,两人相见一番客套之后搀着孔北海来到糜竺为他准备的休酣之所,两人席前而坐,只听刘澜说道:“文举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旬月前陶公屡邀孔某,只因州事繁忙未能来徐拜访,不想再见信使,却言陶公卒逝。”
说道这里却是不胜感慨,孔融眼中噙满泪花,思绪早已飘飞到两人相识相知的时刻,那时绿树﹑红花,朝气勃发,此时人老﹑华发,信天认命,说不出的沧海桑田,道不尽的飞逝时光……
时间可以改变很多,思想,面貌还有友情,但孔融与陶谦之间的友情随着时间的沉淀,好似老酒一般越发的浓郁,只是如今物是人非,他二人其中一人已成一堆黄土,另一人苟活世间也只能是坟园提酒,隔墓对酌罢了,想到此处孔融早已情难自禁,喟然长叹一声。
“哎!”听着孔融声情并茂的一番演说的刘澜感慨良多:“文举公却也说出了人间至理。”苦笑一声,道:“这世间最痛苦之事,却又怎比得了亲友离世更使人伤感。”
“是啊!”孔融精神不济,微点着头道。
“文举不必如此。”刘澜见孔融精神萎靡,劝解道:“生老病死乃世间恒古不变之理,若无死,又如何能够体会生之伟大?再说,一婚一丧本乃人间喜事,在德然老家涿郡,本就有喜丧一说,陶公乃生老而死,并未受病痛折磨,这岂不是一件喜事?文举公还要振作精神才是!”
“德然所言正是。”
孔融勉强挤出一抹笑容,道:“不过德然这一句喜丧却是说的……”
他心中觉得刘澜这话说的太过惊世骇俗和大逆不道了,毕竟他对幽冀二州风土人情还是了解的,哪里会有什么喜丧一说,想来也是他为了使自己不要继续沉淀在伤痛之中才会说出这等话来,苦笑一声,道:“死者已矣,生者自当勉励。”
“文举公所言正是。”
“哈哈。”孔融强颜欢笑,但笑容之中又如何能抹去对老友离世的哀伤,道:“老夫前来,乃是为了向德然辞行。”语重心长,道:“陶公将徐州托付德然,你自该戮力,保一方百姓平安。”
刘澜点点头,却又摇头,道:“德然有些犹豫。”说完却是苦笑着看向孔融。
“有什么好犹豫的?”孔融不明所以,道:“莫不是怕治理不好徐州?”
就在这时,只听屋外传来糜竺声音道:“德然公,徐州百官相携求见。”
刘澜对孔融苦笑一声,对孔融道:“文举公,可否随德然一同前往?”
孔融诧异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可他既然相邀,也不好拒绝,道:“好吧,老夫就陪你走上一遭。”
两人说完便相携出屋,屋外糜竺侍立一旁,待刘澜出屋,这才不为人察的向他眨眨眼,后者看在心里,却若无其事的随着糜竺向议事厅走去。
刘澜与孔融随着糜竺步入厅内,与孔融坐了主次席,而徐州丹阳军方面除兵曹从事,丹阳军主将曹豹(被刘澜看押)未来之外,忠义校尉:吕由,昭信校尉:许耽,儒林校尉:章诳,还有建议校尉:糜芳,武卫校尉夏侯博等人则在其左手边坐定。
广陵太守赵昱上任途中被笮融抢了先,还未到任便即返回了徐州,此时任郡国从事一职,典农校尉陈登,别驾从事糜竺,治中从事萧建,一干人等则落座其右手边。
刚一落座,只听糜竺出列说道:“陶公临别所言,尽托徐州之事与德然公,但德然公至今未掌州事。”他说道这里却是看向众人,高声道:“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徐州焉能一日无主?我等前来不为他事,特请使君入掌徐州牧之位,以震徐州!”
“陶公新葬,德然怎敢乘虚而入,又兼澜愚鲁之资,不敢图徐州。”刘澜摆手挽辞道。
“虚伪。”许耽心中大骂一声,自从长街血战之后,丹阳军实力大损,远非此时徐州城内刘澜部众之敌手,不敢当出头鸟,就是今日这事他们心中也清楚,不过是糜竺在配合刘澜演的一出戏罢了。
虽然刘澜至今未掌徐州,但以此时他在徐州城内的部众,在加上他手中的兵符与州牧的印信,在座之人谁又不清楚他想要干什么。章诳心中正想着,却见一旁的陈登出阶道:“今汉室陵迟,海内倾覆,立功立事,在于今日。徐州殷富,欲屈刘使君抚临州事。”
“即使如此,那刘某便不再推辞。”刘澜站起身来,珍而重之的说道。
“参见州牧刘使君。”众人齐齐出列,拜首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