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狂言不止。虽似狂生实是不明,汝言吾不日赴死,然我秣陵之地有长江之险,江东之兵全为悍兵利器,此为不智,如此不明不智之徒尤在此口放厥词是为愚鲁,我看你这圣贤书是白读了!”
张昭听后大笑不止,指着刘繇大笑道:“我原以为刘使君乃天下智者,应看出了袁氏屠刀即将朝向秣陵,却全然不知身死就在今朝……”
刘繇不愿再听。对兵士挥挥手,再也懒得与这种不知好歹的人多费唇舌了。
两旁甲士刚有动作,张昭便大喝一声:“慢!”但他的喝声又如何能起得了作用,急忙回头喊道:“刘使君。可否再容张某说一句,到时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刘繇哼了声,怒气冲冲地对着两旁甲士喝道:“谁让你们停下了,拉下去斩喽!”
这一声刚落,就吓的孙邵慌慌张张爬也似地从席前窜出。求肯,道:“主公,容张子布说完再杀他也不迟啊!”
刘繇盛怒当头怎会听他的,但心中却徒然想到与徐州结盟是重中之重,若是真杀了张昭,他就算暂时死不了,可等当庐江那边一消停,自己岂不是真的如张子布所言,心中一颤,急忙顺势下梯,缓缓做回席前,强作镇定,道:“就依长绪之言!”
孙邵长长嘘出口气,暗自庆幸半晌的同时对着张昭道:“子布,有什么话你就快说吧!”他频频眨着眼睛,示意张昭说些好话,然后他在从旁求情,这一劫也就算躲过去了。
张昭回了孙邵一个没关系的暗示后,笑道:“我主尊袁氏入南盟,素来依袁术马首是瞻,如今徐州有难,袁术不会不管,只要汝杀了我,就是彻底与我家主公撕破面皮,到时我主与袁术两面而攻,使君能活乎?”
“哈哈!”刘繇大笑一声,道:“汝休拿言语诓我,如今南盟早已分崩离析,如何再如早前同气连枝,我看下一个死的不是别人,只刘澜一人耳!”
“看来使君是不信了,那容子布问一句,若袁术果有攻徐州之意,为何不在我主入主徐州之时?就算那时袁术准备不足,可在我主彻底掌握徐州之后,为何袁氏仍然无动于衷,反而去攻庐江,使君,难道你到现在还看不清袁术到底是要与谁家开战?”张昭自问自答,道:“我看未必,以使君与袁氏之隙,我想您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不过了!”
张昭的话虽然不假,但刘繇也有自己的筹码,他的想法当然是希望又能得到广陵又能与刘澜结盟,这样的想法虽然看似天真,但又何尝不是他笃定刘澜也在担忧袁术,笑道:“我看未必吧,丹阳郡有长江之险,只此一点,袁术先对谁用武尚未可知,汝家徐州自保尚艰,却派汝在此大放厥词,真是可笑!”
张昭忍不住讥笑数声,直到此时他才发现刘繇是真的目光短浅,还想收复被袁术占着的扬州之地,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汝讥我?”刘繇刚有所好转的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
“我笑使君鼠目寸光,使君自以为有长江之险作保,却忘了直到今日我家主公仍与袁术为盟!”
张昭深目凝注着刘繇,侃侃而谈道:“若使君真不奉还广陵一郡,难道就不怕我家主公遣使去见袁术,约谈两家起兵来犯丹阳郡?到时使君就算有长江之险,恐怕旦夕便会灭亡吧!”
此刻的张昭也已经无所畏惧了,跟此人引经据典说不通,那就只能来硬的,刘繇虽蠢,但他可不相信话说道这个地步他还敢来害自己性命!
兵曹从事张英一直观察着激变的两人,或者说一直观察着主公,此刻他的神情变幻不定,显然不知该如何反驳张昭了,立时挺身而出,道:“若真如此,我主一亡,汝主也在旦夕之间!”
刘繇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对明眸又是赞赏又是满意的看向他。
“我主与曹孟德生死之交,到时寻求外力又何惧之有,虽说曹孟德现今自顾不暇,但我主若真与袁术一并南下难道就不会施些小计?届时只要能缓上几年,以徐州之富,我主之才,帐下之勇,兵甲之利,未必无有与袁术一战之力耳!”
这一刻刘繇心中闪过无数念头,但却又一一被他否决,半晌眼中迸出寒光一道,沉声说:“既然话说到这个地步,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刘使君所想张某能猜到一二,但刘使君真能保证在袁术尽覆庐江前攻拔徐州?若是陷入胶着,不知使君又靠什么来抵袁术?长江吗?哈哈!当真是可笑至极!”张昭仰天而笑,道:“就算是退一万步来说,若太史慈带兵出现在徐州与我主公对峙的消息出现在袁术耳中,不知以袁术的性格会不会错过如此良机,使君就真的不怕吗?”
这一刻刘繇是真的心虚了,袁术大军攻庐江很明显就是为了南下秣陵,要是想攻徐州,早就趁刘澜立足不稳进攻了,又何必先取庐江。而更重要的是一旦太史慈率军出现广陵的消息真传到袁术耳中,以其性格,又岂会错过如此良机?
而最重要的一点却是俩人间的仇怨迫使袁术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坐大坐稳,到时真为了区区广陵而失却丹阳重镇,岂不是得不偿失?
就在刘繇若有所思之际,便张昭继续说道:“我主正是看出了袁术狼虎之心,所以才使我前来联合两家!难道刘使君真看不出我家主公的诚意吗?”
刘繇下意识地点点头,道:“子布所言不错!只是不知刘徐州对于结盟提出了什么样的要求?”
张昭朗笑一声,他越来越像是长短家了,动起如簧之舌道:“只要使君交还广陵故地,再无其他要求,只要使君答应,两家便就此结为唇齿,事后不管丹阳或是徐州有难,皆要相互扶持!”
刘繇本以为可以螳螂捕食,黄雀在后,这才兵出广陵,但依现在的形势反而又得罪了刘澜这一大敌,到时他若是与袁术联合,岂不是要受到两面夹击,他都已经想好了将笮融当做弃子!
可张昭的回答让刘繇彻底放下心来,刘澜非但没有趁机刁难,反而连笮融也一并放过,可见其对两家结盟的看重,这让她由衷地佩服刘澜的胸襟了。
而张昭也在刘繇松口的同时将刘澜的结盟书与手书掏了出来,只是在看完书信后刘繇在结盟书中盖上了大印,两家彻底结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