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为了不让中原的几大诸侯反应太过强烈,所以才演了这么一出无间道,而就最终的结果来看,效果出奇的好,而这件事若论首功,那自然是他蔡瑁无疑,可现在看来,蒯家却要抢功甚至想分一杯羹,简直就是不知廉耻,当他蔡瑁不知道蒯家是什么打算?
一早就选好了退路,私下里与曹操过从甚密,虽然他与刘澜也往来亲密,可他的心始终向着刘表,不管怎么说两家都乃姻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到万不得已也绝不会改换门庭,可蒯家却不一样,脚踩两条船甚至三条船,当真是有备无患,不管最后谁主政荆州,他蒯家都会屹立不倒,可刘表还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也不知心里是怎么想的。
蔡瑁心里本就憋着气,此时再听蒯良如此发声,当即冷笑一声,道:“当年我怎么记得有人是对张绣入驻宛城是持保留意见的,怎么今时今日,反倒一脸自己深谋远虑的样子了,若非当年蔡某坚持,今时今日与曹操交战的恐怕就不是张绣,而是我们,还有这些年是谁一直一力主张与袁绍曹操结盟的,不说张绣到底与我们是否交战,但曹操他能不知道我们这些年一直对‘宛城用兵’,当年他实力弱小之时视而不见,现在他实力强盛了,便来横插一脚?这真的是为了盟友?还是他又意借攻破宛城从而染指荆州?虽然现在曹操因为各种原因不可能向我开战,可是日后呢?当其大举南下,我军又有几成胜算?”
蔡瑁针对蒯良,甚至还旧事重提,可这些何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提醒他才是这件事上最应该受到褒奖的那个人,刘澜心里明白,可明白归明白,却不能发表什么评论,说什么,说什么也会造成其中一大世家不满,更何况蔡家在荆州的地位以及太庞大了,他也没什么可褒奖的了,再褒奖,就只能让出他这个征西将军了。
当然,刘表心里还是对两人十分认可的,蔡瑁在军事上有着很大的才能,而蒯家兄弟在大局规划乃至内政上面有着独到的建树,所以两大世家并没有什么真正不可调和的矛盾,只是没有矛盾的两大世家又是他异常害怕见到的,所以他们的矛盾必须存在,只有如此,刘表才能用着两家,而用借着对付来制约另一方。
他在荆州的根基越来越稳,而两大家族在荆州的势力也越来越大,刘表心中着实有些担心,但也同样放心,因为他们需要自己,别的诸侯未必能让他们捞到如此大的利益,但是他还需要提放其他大诸侯,因为这样庞大的利益,他们必须要谨慎处置,关键时刻,放弃自己转头他人不是不可能,这也是他明知道两人一个同曹操走得近一个同刘澜走得近而始终视而不见的原因,就现在来说,两人还没有对他构成威胁,两人也不可能放弃荆州利益,可一旦曹操灭了张绣,或者刘澜灭了孙策甚至是袁术,那么下一个十之八九就会染指荆州?
“现在不是论功行赏的时候,现在当务之急是要讨论该如何阻止曹操引兵南下!”刘表重重一拍矮几,异常气愤的说道,那样子让蔡瑁一怔,刘表动怒了,看样子可不似作假,忙坐了下来,不再说话了。
刘表看他老实了下来,才又心平气和的说道:“好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先搁一边,先说说支援宛城的事情吧,这件事该怎么做,一不暴露我们出来,二呢又能尽最大的可能帮到张绣!”
“主公”蒯良再次起身,拱手作揖,道:“曹操大将曹仁数月前先在宛城大败,后曹操又在宛城先败张绣一阵,这才有了如今在宛城对峙,如今看似张绣已是穷途末路,其实在卑职看来,这个时候只要他一门心思自保的话还是完全有可能的,可是要让他一门心思的守下去,这就需要主公有所表态了,不然的话,只怕真到了危急关头,张绣只怕会弃城而走,所以主公现在不仅要给张绣坚守宛城的信心,更要让他看到守城的希望,只有如此,张绣才会与曹操力拼下去,毕竟纵观当今之世,愿意收留他的,并没有太多人,所以主公只需让他看到希望,那么他就会付出百倍努力。”
“废话连篇,说等于没说。”听他一番长篇大论之后,蔡瑁在矮几前冷哼一声,嘀咕一句,恰巧被刘表听到:“那你倒是也说说啊,有什么意见,又有什么想法?”
“该说的,蒯良都已经说了,我没什么可说的,可我要说的是现在不是商量出不出兵,而是该以怎样的身份出兵,荆州军出兵,还是伪装成其它诸侯势力出兵,但不管是以什么身份出兵,主公必须要做好心理准备,到时候与曹军开战,必然会是一场惨烈交锋,如果这一仗是我军直接与曹操开战倒也好说,完全可用围魏救赵之计,可现在我们就必须要想一个稳妥的办法,可在我们附近,能够出现的势力,根本就没有,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了这么一直部队,就算隐藏身份,曹操也一定会猜到是我们!”
刘表暗暗叹息一声,蔡瑁说的不错,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有诸般顾虑,也不会让他如此纠结,现在是救也得救,可不救又有后患,救了呢又有危机,两难处境,横竖是死,偏生,还想着继续闷声发大财,可这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
“其实,如果真要将祸水东引也不是没有可能。”四方脸,留着山羊须的蒯良抚着须微笑道,他乃刘表将军府主簿,可谓是刘表最为倚重的智谋之士,被刘表称之为臼犯之谋,从他入荆州之后,就为其定下了一系列安抚荆楚的大致方针,而刘表履行着他的每一步计划,方才有了今天的基业,
听其开口,忙问道:“先生有何良策?”
“豫州黄巾!”(未完待续。)